是谁在哭?”
平儿进了屋低声道:“是个粗使的小丫头,刚在外院被人欺负了……”
夏璎珞下了美人塌来到窗前,香如帮她挑开隔扇。
只见院子里一个小丫头哭哭啼啼的在向崔妈妈回话。
过了半晌崔妈妈打发那小丫头走了,夏璎珞便唤崔妈妈进屋。
“怎么回事?”
崔妈妈无奈的叹了口气:“还不是二小姐那院子里的事……现在她们气焰嚣张的很。
就连下人们的眼睛都快长到头上去了,刚才老奴指派那丫头去外院办事。
结果被二小姐的下人刁难,还差点打了她的板子……”
“二妹管的越发的宽了。”夏璎珞不由得冷笑,“现在连手都伸到梅园里来了。”
夏璎珞点点头:“崔妈妈说的是,传我吩咐,从现在起,没得我的允许梅园里的人一律不准外出。”
“大小姐……”晓云愤愤不平,“您不需要怕她们!”
“怕?”夏璎珞温婉的一笑:“谁说我是怕她们了,我是在惯着她们。”
“惯着她们?”就连崔妈妈都被整糊涂了,她们想来想去也弄不明白,大小姐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一连几日,除了日常的晨昏定省外,梅园的大门都关的紧紧的。
就连府上接了左丞相府莫香凝的帖子,邀夏璎珞过府之事,都无暇理会。
夏璎珞每日除了品茶,看院里众人准备香如的嫁妆,再就是听平儿向她回府外陈掌柜托她通传的事宜。
自从她与小公爷正式结盟之后,平儿的身份便露出水面。
风若狐直接告之了她有关平儿的事,夏璎珞也不显小家子气,仍旧对她委以重任。
平儿功夫不弱,晚上穿墙过院,高来高去如履平地,这几日夏璎珞一直靠她与外界联系。
风若狐也大方地将城北宅子的地契送到了她手上。
所以最近几日,夏璎珞在梅园里跟着众人张罗着香如的婚事,根本就没功夫理会其他的事。
梅园这边整日忙的不亦乐乎,但夏初蓝与杨氏却以为她们终于终于将她踩在了脚底,再次扬眉吐气,高兴的显然过了头。
香如这几日却是一直躲躲藏藏,只要见了夏璎珞便会羞红了脸。
最后就连晓云和崔妈妈都看不下去了。
“你可是不愿意这门亲事?”晓云与香如最相熟,她们之间没有什么忌讳,所以直言相问。
香如唯唯诺诺的吭哧了半天:“大小姐指的亲事,奴婢怎么会有怨言,只是……奴婢舍不得离开大小姐……”
刚说完话,她的眼泪就下来了。
晓云想笑可又怕香如面子浅,急忙拿了帕子给她擦:“真是的,你都多大的人了。
还动不动就哭,就你这性子,不说是大小姐,就连我都不放心把你交给旁人。”
香如止了眼泪,却仍是小声抽泣着,夏璎珞其实早就看在眼里,只是偷偷的笑。
崔妈妈这时也上来劝道:“大小姐也不是再不管你,你跟了陈生,将来一起帮大小姐打理铺子,管理宅子。
这些事你说大小姐交给谁能放心?你可不要辜负了大小姐的一番期望啊。”
香如听崔妈妈这般说却哭的更凶了。
夏璎珞只觉得被香如闹的头痛,可又舍不得责怪这个丫头。
她与自己主仆一番,之前受了不少委屈,这也算是她给对方的小小补偿。
现在定下了香如的婚事,夏璎珞也算是了去了一桩心事。
“崔妈妈,你把香如嫁妆单子再拿来给我瞅瞅。”
崔妈妈立即笑着点了点头:“有您的照拂,香如这丫头倒是个有福的。”
崔妈妈正满心的感慨,这时却瞧见平儿急急的从屋外走进来。
“可是有什么急事?”夏璎珞知道平儿是个沉稳的,她都能着急的事定是非同一般。
“大小姐,刚才后宅管事的胡妈妈来过,奴婢听她说宫里刚才来人了。”
“哦……”夏璎珞不急不慌,慢悠悠的看着香如的嫁妆单子,“可是说了些什么?”
“听说那点心的方子制出的点心被皇上吃了,结果……”
“结果怎么了?”夏璎珞撩起眼皮,好似对这完全不感兴趣一般。
“皇上吃了结果身上起了好多疹子,皇后娘娘当时便被皇上斥责,现在宫里怪罪下来,听说要不是太子殿下求情,只怕……”
“只怕是要将父亲拉出去斩首了吧?”夏璎珞嘴角轻撇,露出一丝不屑的微笑。
“大小姐!”晓云等人顿时白了脸。
别人不知道,她们可是知道的,这点心的方子实际是出自夏璎珞之手,现在出了大事自然会连累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