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她平静的表情他不禁怀疑,她是否真的知道鲛人之泪的价值。
夏璎珞看着他僵硬的盯着自己,不禁笑了一下。
“小公爷不必多虑,您的性命可比这个要尊贵值钱,而且,我相信您是不会让我赔钱的。”
她笑眼弯弯,简直就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风若狐没有接话,而是直接站起身来。
“小公爷哪里去?”夏璎珞拦在门口,“您的身体不能再回席上去了。”
言外之意便是太子与风文轩随时可能再对他痛下杀手。
可是,这个女子看上去不足十三、四岁的样子,她如何能得知他们之间的隐情?
风若狐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必须将所有不安的因素除去,这是他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也是他赖以生存下来的准则。
“你知道从哪里可以出去?”他沉声问道。
“知道,小公爷可随我来。”夏璎珞小心的推开暗门。
乘着夜色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飘香居后园,一直来到后门处。
风若狐单手环成口哨状对着夜空吹出一声尖锐的哨音。
片刻之后,远处的街角传来马蹄之声。
夏璎珞看到王府侍卫风忆安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他们面前。
“爷!”他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交到风若狐手上。
夏璎珞自觉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于是款款福礼:“恭送小公爷。”
她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她需要马上回到席间,不然很快就会引起太子与风文轩的怀疑。
可是,她的脚刚踏出一步,便被从身后伸来的一只胳膊环住了。
紧接着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腾空而起,被拉上了马。
“小公爷?”夏璎珞惊讶的回过头,望着那个强行将她掠上马的男子。
“风忆安。”
“属下在。”风忆安双手抱拳听候差遣。
“你去飘香居,告诉太子和风文轩,就说夏府的小姐棋艺高超,我留她单独对弈几局,过后我自当将她送回府上。”
说完他拨马便走,只留下风忆安独自在雪地中凌乱……
这位爷究竟是怎么了?
又把夏府的大小姐给劫持了,这真的就是传说中的虐缘么?
可他不敢违背小公爷的话,只好硬着头皮转身去飘香居里传话。
那边飘香居里听到消息的太子与风文轩大惊失色,这边风若狐却将夏璎珞抱在马上,一路跑远了。
夏璎珞出来的匆忙,并未披外面的厚氅,这时让寒风一吹,冷的直打哆嗦。
北风像刀子一般刮在脸颊上,但她一声不吭。
忽然她的眼前一黑,整个脑袋都被自头上落下的东西遮住了,她伸手一抓却摸到了毛绒绒的一层。
原来是风若狐将自己的雪貂大氅裹在了她的身上。
她在衣服里一通乱钻,好不容易才将头露出来,却被一只大手又塞了回去。
“别动!”那声音命令道。
夏璎珞试了几次都被对方强行按了回去,无奈之下只好老实的被对方蒙着脑袋坐在马上,听北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
见夏璎珞不在乱动,风若狐单手环在她的腰间,以防止她从马上跌落。
夏璎珞只得在心中叹息,这小公爷,果然霸道。
只怕这一次回去后,夏府又将是一场唇枪舌剑。
她的名声也将彻底跌入谷底,普通人家再无人敢娶她过门。
无论谁,但凡是长点脑子的必然会猜测她与小公爷之间有什么瓜葛。
而这都城之中,普通的人家哪有不知道这位爷的厉害的?
不过……
她也同样的感到一丝轻松。
至少,她不用再担心杨氏千方百计的想将她嫁出去。
她刚稍稍的松了口气,忽地觉出环在她腰间的那只手紧了紧,她的后背紧贴到了风若狐的身前。
“你可曾后悔救了我一命?”风若狐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虽然她被蒙着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只从这声音上她便觉出周围似有危险靠近。
难道……他们又遇到了埋伏?
她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沉声答道:“未曾有过。”
风若狐又问:“如你命丧于此,可会怨我?”
夏璎珞十指泛白,紧紧揪着盖在她身上的雪貂大氅,“绝无半点怨言。”
“你可信我?”风若狐的声音里仿佛夹杂了一丝笑意。
“……自是相信小公爷的。”
“好!”风若狐断喝一声。
此字刚刚出口,夏璎珞只听胯下马儿一声长嘶,下一秒她整个人都仿佛跟着像要飞上天去。
没有喊杀之声,四周唯有武器相撞所发出的清脆之音。
她看不到飞溅的鲜血,也看不到栽倒于马下的数具尸首。
风若狐遮住了她面前的一切。
这一刻她只得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对方。
不论成败,她都要赌上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