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门’满‘门’,是不是太过分了,还讲不讲修真界的道义了!”一直没发话的楚南突然昂起头,对芮丹义正言辞说道。
楚知秋本想阻止,但又想,苦苦求饶没有效果,说不定儿子这番话另有奇效,便没有干预。
“呵呵,这位小朋友说得不错,咱们修真之人,好勇斗狠的有之,杀人夺宝的有之,谁没和人起过冲突,一点‘私’人恩怨就要灭人满‘门’,也说不过去啊。”芮丹微笑道。
楚知秋和楚南听了一怔,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喜‘色’,看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但楚风却不这么认为,对方动用了这么多高手,摆出这么大阵仗,绝不会善罢甘休,家‘门’突遭大变,楚风这个原本鲁莽的少年,几个时辰内竟成熟了许多。
“但是……”接下来芮丹话锋一转,让楚知秋父子三人如坠冰窟,“这已不是令郎和我侄子的‘私’人恩怨了,我们现在算得是弈剑‘门’和通天剑宗的账,楚掌‘门’,昨天我拿协议给你看时,说过什么话来?”
“您……您说弈剑‘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放弃弈亭镇的地盘,要么‘门’派消失。”楚知秋口齿发冷,将芮丹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我说完这句话后,你说能保留一个店铺,是通天剑宗和天符‘门’的恩义,你一定将弈亭镇的店铺灵田等产业都好端端的‘交’给我们两‘门’,然后在协议上签了名字,是不是?”芮丹道。
“是,可是……”楚知秋颤声道。
“楚掌‘门’,我帮不了你,现在我们算得是弈剑‘门’对通天剑宗背信弃义的账,你们刚刚签了协议,墨迹未干,你的公子就砍了我‘门’坊市主管的一只手,你们弈剑‘门’欺骗了我们通天剑宗,这是对通天剑宗权威的挑衅,如果不惩罚你们,修真界的道友会怎么看?会觉得我们通天剑宗软弱可欺,以后敢对通天剑宗背信弃义的人会越来越多,通天剑宗的利益会大损!弈剑‘门’必须付出可怕的代价,这就是修真界的规矩!”芮丹振振有词,又对堂内的诸多通天剑宗弟子道:“你们要记住,‘门’派的利益就是你们的利益,要随时随地将‘门’派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维护‘门’派的威望。”
“遵堂主教诲!”众弟子齐声道。
芮坤听了叔叔的话,如醍醐灌顶,心中对这位叔叔钦佩无比,不仅将一场简单的‘私’人恩怨上升到了‘门’派利益高度,还现场教育了众多弟子,相信回宗‘门’后,叔叔在‘门’内地位又能更进一步,而自己也能跟着水涨船高,而弈剑‘门’的鲜血,就是叔叔权力台的最好垫脚石。
“但是,芮前辈,小儿真的没有撕毁协议的心啊,他根本不认识令侄,不知道令侄是通天剑宗的人,不明白其中情由,见家里的店铺受损,才犯下大错……”楚知秋苦苦辩解。
“楚掌‘门’,不管你儿子是怎么想的,在我们通天剑宗和修真界同道的眼里,是你们弈剑‘门’背信弃义,先假装签协议,然后就来偷袭我,恐怕在弈剑‘门’眼里,我们通天剑宗说得话等于放屁吧。”芮坤道。
这时一缕血腥味从后院飘入堂中,住在后院的弈剑‘门’弟子和做杂役的下人已被杀得差不多了,楚风的心也在滴血,父亲已将弈剑‘门’人遣散大半,能在危难之际留下来的,都是对‘门’派忠心耿耿的。
常一起去东‘门’外打猎的师弟罗德子,爱和自己去城西坊市赌钱的师哥李猴儿,爱笑爱闹的马大厨子……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从脑海中掠过,此时他们多半已被杀死了,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自己。楚风的指甲深深掐入‘肉’中,掌心鲜血淋漓,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痛。
芮丹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弟子动手,这时那对双胞胎童子凑到芮丹面前,其中一童捧着掩月剑,对芮丹道:“主人,空儿抢了个宝贝,能不能……”说话之间颇为忸怩,想是这童子家规极严,战利品不能‘私’藏,他想让芮丹将这掩月剑赏给自己。
芮丹这对童子,一个叫芮空,一个叫芮明,原来通天剑宗最上乘的功法,要旨就在“空,明”二字,芮丹给他们取这名,也是寄予厚望。
芮丹接过飞剑,面‘色’微变,又细看一眼,惊道:“这是掩月剑啊!”
此时通天剑宗正要对楚知秋父子三人下手,芮丹见到飞剑,忙道:“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