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这两个商场和情场皆为敌人的男人,为了让所爱的女人可以尽快尽可能好地康复,很默契地选择了暂时放下敌对立场,采取了目标一致的联合行动。
萧天的手机响了,虽然采月昏迷着,他还是马上点了接听键,并且迅速离开了病房。
“情况怎样?……好,辛苦了!……嗯,越快越好。直升机很快会去接他。先这样!”
萧天在外面接电话,裘岩一个人在病房中。他在萧天刚刚坐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采月做他的秘书快两年了,他已经习惯了每天一到公司就看到她,习惯了他坐下来不到五分钟,她就会把准备好的现磨咖啡或是泡好的茶递到他手边,习惯了听她用平淡却温柔的声音接受他的每一道指令,习惯了只要他把意思和她稍微一说,她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他要的结果回复给他。
他们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他们的感情(虽然还不能说就是爱情)也在随着每天一件一件小事慢慢在累积。
眼前的她命悬一线,他突然觉得有一种恐惧临到他,他是那么地害怕失去她!一股很深的无力感出现: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人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
萧天接完电话后没有立即进入病房,他站在病房门外透过玻璃窗神情复杂地看着病房中的采月和裘岩。同为男人,仅从裘岩的背影萧天就可以大概了解裘岩现在的感受和心情。
心里深深地唉了一口气,转过身去,萧天有些沉重地坐在了走廊的坐椅上。裘岩陪着采月默默坐了近十分钟然后也走出了病房,和萧天一样在走廊坐椅上坐了下来。
两人共同一致地决定,采月受伤的事目前一定要瞒住采月的妈妈。
“你是不是在为采月母亲寻找手术肾源?”
“嗯。”裘岩微微皱了下眉,被人掌握行踪的感觉是很不好受的。
“有眉目了吗?”
萧天的这一问让裘岩的心又放松了些:“其实匹配的肾源早就找到了,但采月妈妈一直抗拒做手术,所以都错过了。”
“谢谢!”萧天很由衷地扭头看着裘岩道了一声谢。
“应该是我谢谢萧董才是。如果采月这次能平安,我会尽快向她求婚。您为抢救我的未婚妻做了这么大的努力,调动了这么多的资源,所以该我向您道谢才对。”
萧天听裘岩这么一说表情有些难看起来。刚刚的道谢他是脱口而出的,采月的母亲也是林宛云的母亲,而林宛云是他唯一认定的妻子,所以采月的母亲说起来其实是他正儿八经的岳母。
只是为了不让采月和她妈妈起疑,他也不想太多陷入到与林宛云的往事中去,而且他知道采月的身边还有裘岩,所以他一直都没有过多地出面去帮她,而是只在暗中关注着她的情况。
半年多以前看到采月手上的戒指他就已经知道这一天迟到要来到,现在裘岩终于亲口对他说要向采月求婚了,他的心还是像被重物狠狠击打了一下猛地一阵闷疼。
但他只能笑笑,然后多少有些言不由衷地说道:“那我预祝你求婚成功!”
裘岩一听眉毛微微一挑:“为什么不是祝我们幸福呢?”
萧天自己并未细想就说了那句祝福的话,裘岩的反问让他一愣,他的祝福听起来似乎下意识里他认为裘岩的求婚不会成功一样。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采月的病房门,立刻没有心情和裘岩斗嘴了,于是说道:“祝你们幸福!”
裘岩也一样,抬起头以后争斗的心也立即偃旗息鼓了。
沉默了一会儿,萧天的手机又响起来,三位专家的事都搞定了。几个小时后等三位专家乘直升专机一到就可以进行会诊并制定手术方案了。
“你那边美国的脑外专家最快什么时间可以到?”
“现在还不清楚。我拜托的朋友他们家就是开医院的,请动那位专家问题不大。专家从洛衫机直飞国内我可以安排我们裘氏的商务专机。但是到了国内以后,为了保证不耽误时间,我需要你帮忙。”
裘岩在这里呆了几年,对这里的国情很是了解。除了风筝和小型航模,想在这里的天空飞什么几乎都是需要层层审批的。
裘瑞国际在国内许多大城市申请了固定的商务机航线,但这种商务航线有可能因为一些意外而临时取消或被要求延迟起飞。
而这些,在国内,以萧天的神秘身份显然比他更有把握保证航程不被意外耽误。眼前这件事关系到采月的性命,裘岩不想因为自己的尊严和面子问题耽误哪怕多一分钟的等待时间和出现哪怕万分之一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