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生命中一个普通的过客而已。
站在洗手池前,对着镜中神色平静的自己,采月不禁有些陌生和茫然。究竟是半年的时间你已经成熟得可以喜怒不形于色,甚至是修炼到心中无喜无悲了,还是因为曾经太痛,所以你把自己的心沉入了大海锁进了牢房,不再让她轻易再起波澜?
你还是你吗?她在心里这样地问着自己,难道曾经那样刻骨般的爱恋竟真的什么都不曾留下吗?仿佛黑板上的粉笔字一经涂抹便什么痕迹也不再留,余下的便只是微微扬起的粉末,飘落于地?
洗手池前的身影只停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半年的时间她在艰难中学会了一件事,不要让自己陷落于一种负面情绪中超过一分钟。洗手间的复位门在她离开后自动复位,洗手池前此刻无人站立,仿佛从不曾有人来过。
回到餐桌前,刘艳红吃得正打嗝,一见她回来,立即双眼放光,充满期待地问道:“亲爱的,刚刚那个男人是谁呀?”
采月没听懂死党的话:“哪个男人?”
“你刚刚站在楼梯口发呆的样子别以为我没瞧见!”死党一脸的得意样,仿佛她终于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般。
采月笑了笑:“我听声音还以为是熟人,结果抬头仔细一看发现不是。”
“就只是这样而已?我还以为有什么特大新闻呢?”刘艳红一脸的失望,只是失望只维持了一秒,立刻脸上又露出了刘氏的招牌花痴笑容:“刚刚那个男人好酷好帅呀!”
采月又笑了笑,没接话。
如果她告诉死党刚刚那个男人就是传说中叫萧天的那个男人,她敢保证死党立马能追出三条街去找他。
“你真的不认识那个男人?”刘艳红不死心地又追问了一句。
她一直对采月不答应裘岩的追求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亲眼看到采月刚刚盯着那个帅哥发呆,她才心里跳出一个念头:莫非那个帅哥才是采月的真命天子?
要论外形还有男人的气场,刚刚那个男人倒的确和裘岩有得一比。如果是这样,那刘艳红倒也能接受眼前的现实。
“不认识!以前见都没见过!”采月脸上毫无异色,还夹了一小块四喜丸子进口里细细地嚼着。
“真可惜!这样的大帅哥活生生就从眼前遛走了!”刘艳红这回是彻底失望了。
“那你刚刚干嘛不追上去?”
“你以为我不想呀?是不敢!那男人帅得像妖孽一样,身上也感觉有股子邪气,怪怪的!让人想要靠近又怕靠近!”刘艳红很认真地皱着骨,仿佛脑子里还在回忆刚刚见到萧天时的情景。
采月没再接话。没人比她更知道萧天的邪气有多重!也没人比她更深地体味过这个男人对女人致命的吸引力和攻击力。
这个男人如罂粟,带着致命的毒,也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远离他是保证自身安全的唯一办法。
“你不这么觉得吗?”见采月没答话,刘艳红追问道。
“只看了一眼,没什么感觉。”采月说得很淡然。
“唉,整天泡帅哥的人就是和我等小女子不同。想来你天天面对裘岩,对帅哥早已经是无敌免疫了。”刘艳红对采月面对如此帅哥还如此无感找到了她认为最有力的合理解释。
采月无奈地笑了笑:“只看了一眼就看进脑子里去了吗?你也太没出息了。”
说完这话她脸上的笑容却微微地一滞。想当初,她是连萧天的脸都没有见到,只是看到了他的一双眼,她不也是从此就把他刻进自己的脑子里心里了么?
可终究这一切都过去了,就像冬雪再美,太阳一照耀,融化后也是归于了无有。
冬天在阵阵寒风中还是过去了,又一个春节在热闹的爆竹声中飘然远去。
对于“颜”,依旧是日常管理事务都交由刘艳红打理,在助理到位后,刘艳红也不像以前那么吃力了。采月依旧只是在每天下班和周末以控股股东的身份过问一下公司的重要情况。
对于爱情,在采月心中,她与萧天的一切已彻底成为了过去式,只是她与裘岩并没有因此而成为现在式。现在的她,在经历了与萧天这样的纠缠后心好不容易变得平静下来,她并不打算去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但在圈内所有人都已经认定这对老板与秘书是实实在在的情人关系。
工作上,她成为裘岩的秘书已一年半多的时间了。特殊的际遇和经历让她完全不像一个才大学毕业不到两年的人。由内而外的自信让她看起来更富魅力,甚至连裘岩都认为那可以说是一种沉稳。裘岩对她的依赖越发地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