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年确实是被一阵交谈声吵醒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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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周围弥漫着的刺鼻药水味,让她确定是在医院。
她半起身子,却不小心压到擦破的伤口,疼的“嘶”叫了声。
不过,她的动静,让门口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然后,她听到了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皮鞋的主人好像是往她这边过来。
“你醒了?”
还未等她开口询问,带着磁性的声音,便先侵入她耳膜。
即便她才刚醒来,但也确定自己不会听错。这声音就和梦中的一样,她知道是他,那个才刚领证一个月的娃娃亲丈夫。
“你意外摔伤了,是宋二伯通知了我。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瑾年听着他说的,感到有些难为情。她是一个慢热的人,不喜欢把自己的事拖上不相干的人。而孟君樾在她看来,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除了他们之间,有那么一张证。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她礼貌地道谢,却惹得对方一声轻笑,“孟太太,你是不是对我有些太客气了?”
孟君樾笑着在她床沿边缘坐下,瑾年能够感受到他离自己离的很近,温热的呼吸顺着空气漂浮在她的脸上,她甚至还闻到了那股熟悉又陌生的薄荷清香。
瑾年脸红了,当然,更因为他的那声称呼——孟太太。
说到底她还是二十出头的姑娘,感情的事懵懵懂懂,他这么一叫,她自然是羞怯。
见她羞成这般,他没有再闹她,而是转移了话题,“从法国回来,为什么不通知我?”
他的话,让瑾年微微一愣,想着有些事还是得和他坦白。
“医生说,我的复明几率是一个未知数。”
“我已经知道了。”
“……”
她再次因他的话愣怔,她以为,这种时候,他最好的选择是和她离婚,不然会永远带着她这么个累赘。
而就在她胡乱七八想着的时候,身子却突然腾空,她一阵惊吓,连连抓住抱着她的人。
“你干什么?!”
“医生说,你只是疲劳过度,外加擦伤,没有什么大碍,咱们就给睡在走廊的病友行个好。”
“那……我们要去哪?”她着急地问,许是因为看不见,所以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特别敏感。
“回家。”
“……”
瑾年没明白他的意思。
她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个家?她的?还是……他的?
直到孟君樾将她带回常住的公寓里,她才反应过来。
面对陌生的环境,瑾年多多少少有些抗拒。虽然她和这个男人已经领证结婚,可他们到现在算起来才是第二次见面。
他若是要对她做些非礼的事,她自然是……板上鱼肉。
瑾年的思绪不知不觉走远,而孟君樾已经将她带进了主卧。当她坐在床上的时候,心里又是一阵急打鼓。
“今晚,我们就先住在这里。”
孟君樾边说着边脱下外套,瑾年敏觉地听到衣服窸窣声,当然她也没错过他话里的那个词——我们。
他的意思是,他们要同房?
那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