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朱瞎子训成了一条狗呢?
狗是什么东西?见到主人就摇尾巴,要多下贱有多下贱,让他去吃屎,那绝对也是兴高采烈的跳粪坑。
可是面对生人那就是另外一番模样了,张牙舞爪,龇牙咧嘴,主人一个眼神,哪管对方是豺狼虎豹,都是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撕咬一番,这就是狗。
王崖自然知道马四海是何等人物,他额头上汗珠凝结,手握成拳,因为用力太大,指关节已然发白。
良久,他手中令旗一挥,道:“下马!”
两百名烈虎铁骑整齐划一从虎烈妖马之上下来,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西楚第一军一旦对敌,个个冷血动物,只遵将令,绝无个人好恶。
可是这一次,却明显看到有人气息翻涌,依旧还是杀气翻腾。
“慢着!”天空之中,一灰袍人影倏然冲出来,朱十八公子傲立虚空,冷眼看着马四海喝道:“马四海,你这是何意?谁给你调动红甲军进城的权利了?”
络腮胡子马四海一眼看向朱十八,本来冷肃的面容立刻如冰雪消融一般瞬间变化。
他毫无风度的从马上滚下来,当即匍匐在地,脸上流露出极度让人恶心肉麻的谄笑,道:“哎呀,原来是十八公子,我大胡子刚才一定是瞎了眼,竟然没看清十八公子在此,实在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回头到了军中,我一定把最近淘的那几个娇滴滴的西秦娘们亲自送到您的将寨之中,就权当是我大胡子今日有眼无珠的赔礼……”
“谁让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鬼话了?我是问你是谁让你擅自带军入城的?”朱十八怒道。
马四海脸上笑容依旧,脸依旧匍匐在地上,恭敬的道:“回十八公子话,是大将军将令命我立刻率领大军入城,保护二十七公子。大将军有言,明日十三香广场二十七公子要和将军山和紫竹楼众多年轻才俊切磋论道。
所以今晚万万要好好休息调养,谁敢在今晚对二十七公子不利,杀无赦!”
朱十八怔怔呆立当场,神色尴尬到极点。
其实自红甲军出现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可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朱瞎子会如此维护朱二十七。
朱二十七是个什么东西?庶出的杂种而已,论修为、论天赋、论才华,自己比他何曾差一丁点?
为什么朱瞎子就处处维护他?凭什么?
朱十八可是朱家的五大金刚,平日是最受宠的存在,现在他内心不平衡啊。
“你起来吧!”朱十八淡淡的道,马四海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当他再一次回头的时候,神色重新回归了冷肃。
“你们给我听着,限十息之内给我离开!”马四海大声道,令旗一挥,红甲军像水一般流动,一个小小的缺口出现。
王崖心中一凛,他可是看清了马四海的排兵布阵,这个战阵为八方缺一大阵,八方守七方,故意露一方破绽。
倘若王崖规规矩矩的离开,今日之事就这样了了。
如果王崖还有异心,想反攻倒算,他这两百烈虎军纵然冲出了包围,马四海要灭之也易如反掌。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留给王崖的没有选择。
他紧抿嘴唇,扭头看向广仙楼,眼神中杀气在一起升腾,喝道:“朱鱼小儿,你永远就是个缩头乌龟的种,你……”
“给老子掌嘴!狗日的,三番五次的打扰老子谁叫,老子管你是什么老子的偏将军,就他娘王霸山亲自来,老子看不惯也要掌嘴!”广仙楼之中传来一个极其刺耳的声音。
广仙楼上空,一个白色的影子缓缓的凝结,衣衫不整,睡眼蓬松,别提让人看到了多不爽,而这家伙不是朱鱼又是什么?
“老子早就警告了你,让你有种在我门口待一刻钟,现在怎样?想灰溜溜的逃走?”朱鱼嘻嘻笑道。
他声音猛然拔高:“要逃走,那也得灰溜溜静悄悄的,偏偏你要吵醒老子,现在还能轻松的逃?”
场面瞬间风云变幻,刚刚放出缺口的大阵,马四海令旗一挥再一次合拢。
于此同时,马四海又滚到了朱鱼的身前,他堂堂的化神修士,真就像一条狗一样匍匐在朱鱼的脚下,恨不得去亲吻朱鱼的脚丫子。
“老胡子有罪啊,胡子救援来迟了,险些让公子万金之躯被这帮杂种给伤到了,如果真出了差错,我马胡子怎么跟父亲他老人家交代啊……”
马四海不断叩头,老泪纵横,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出来,那模样之恶心,谄媚之露骨,实在是让观者如不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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