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觉了。
朱理八弯腰驼背,慢慢的走上属于大将军的主位之上,缓缓转过身来道:“你们都说说吧!”
他一语刚说完,董夫人一下抢出来跪倒在地,道:“将军,您要为十八和三十五做主啊,朱鱼无良无德,毫不顾忌兄弟情谊,三番五次羞辱我儿。
昨日十八公子刚刚回府,人还在门口,遭遇朱鱼,竟然被他指示门口仆从一通乱棍打得遍地鳞伤。
我儿朱力,可是堂堂的典军校尉,乃我镇西军显赫大将,朱二十七如此羞辱于他,这是对整个镇西军的羞辱。
将军府出如此狂悖孽子,还请将军能秉公处理,以安府上数千口之惶惶之心。”
董夫人说完,主母芳妃夫人道:“奴家也恳请将军能训此孽子,以正我府之风气。”
随即,一帮夫人个个附议,众志成城,都是矛头直指朱鱼。
这帮夫人大都是子嗣在朱鱼面前吃了大亏,他们憋着一肚子气,却碍于规矩不敢对朱鱼动手。
现在朱鱼更是了不得,手上拿着将军山令,身后跟着左氏兄弟这样的高手,出行动辄数十人开路,锣鼓喧天,这仪仗就算是后进夫人们也不曾有过,这样下去,将军府都要快成那小杂种的将军府了,她们内心岂能平衡?
一众夫人说完,朱理八点头道:“知道了……”
“朱潜,你身为二十七公子的门客,你有何话说?”
朱潜跪倒,脸色苍白,道:“将军,二十七公子行为做事不拘常理,但是绝非狂悖之徒,兴许是和府里的一众公子多有误会,末将认为,假以时日,一切会慢慢变好!”
在镇西将军朱理八面前,无论门客还是军中之人自称都是末将,这也是规矩。
朱潜话刚完毕,一众夫人齐齐将矛头指向他,你一言我一语,逼得朱潜连连后退,无言以对。
不得不说,朱鱼的种种做派,在朱潜看来也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了,在将军府要一鸣惊人,哪里能行如此狂悖之事?
尤其是霸占妓院做府邸,这简直是让将军府面子没地方搁,实在是……哎……
好不容易,一众夫人闭嘴了,将军山傅长老又说话了。
他细数朱鱼大闹将军山的种种劣迹,将朱鱼掠走的秘籍典籍的目录一一陈述,声音中的那种惋惜,那份愤怒,几乎要控制不住了。
最后,他跪倒在地,道:“将军啊,将军山乃我镇西军根基所在,将军山秘籍典籍,无一不是我镇西军多年积淀所得,平常弟子要一观典籍,都得为我将军山和镇西军做不菲贡献才行。
可……可是……二十七公子却一人掠走一百余本珍贵典籍,这……这实在是亵渎了将军山的尊严……还请将军明断。”
朱理八紧紧皱眉,道:“朱潜,你有话说吗?”
“末将,末将以为,公子只是借阅典籍而已,看过典籍之后,必然会奉还藏经阁……”
“住口!”傅长老打断朱潜的话,道:“你一四等门客,知道什么?”
他再次跪下,老泪纵横,道:“将军啊,朱鱼绝非只是借阅典籍,昨日我将军山无上拳谱《青牛拳经》,竟然被他撕下数页,末将质问他如何毁我将军山拳谱,他说……他说……他说……刚刚吃得酒足饭饱,忘记出恭了,撕几页拳谱,正好出恭可用……
将军大人啊,朱鱼此子,狂悖至此,可谓人神共愤,如此劣子,其罪当诛啊……”
傅长老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更是痛哭流涕,将头深深的埋在地上,他守藏经阁三十年,三十年来藏经阁每一本典籍都是他的命根子,朱鱼撕毁拳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比要他的命还难受,他岂能不激动?
一旁的朱潜一听这话,手脚冰凉,再也无言以对。
自家这公子啊,沉积四十多年,好不容易有露头良机,却……却如此白白糟蹋,让自己这老奴如何自处啊……
“岂有此理!”朱理八一拍面前的桌子,桌子瞬间化为齑粉。
他是真怒了……朱鱼行事如此人神共愤,他能不怒?
这个小子,真是蹬鼻子上脸,胆子大固然合自己脾胃,但是胆子太大了,蹬鼻子上脸,惹了众怒,坏了规矩,那岂能饶恕?
朱理八一怒,下面众人人人喜形于色,心想朱鱼好日子终于到头了。
这个四个多月来惹乱将军府规矩的小杂种,总算要被踩下去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可是朱理八暴怒过后,却并没有当即下将令,他来回徘徊犹豫,良久,他缓缓抬手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你们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