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半饷后,杜若终于先开了口,道:“原来是你。”
若邪淡淡一笑,道:“原来是你。”
杜若道:“那躺在你房间的又是谁?”
若邪笑道:“看来秦柔不一定有传闻中的那么愚笨,杜若也不似传闻中的那么聪明。”
杜若怒道:“你不配叫阿柔的名字!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让着你,你为何还要杀她!”
若邪道:“每个女人在心底里都巴不得情敌死掉。我只不过是付诸行动罢了。”
杜若怒道:“贱人!我要你给阿柔偿命!”说着举起匕首。
若邪笑道:“我这把匕首可是认主的,我能用它杀人,别人却不能拿它杀我。”
杜若道:“我就杀给你看!”说着便向她的胸口刺去。
若邪依旧笑得又魅又甜,但杜若的表情已经由震怒转为惊慌。匕首还未蹭到杜若的衣襟,她已经栽倒在地上。
“啪”的一声,若邪腰间的铁箍分成两半,脚上的绳索也已经松开。
她极为优美地落在若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你最大的缺点就在于太过自信。你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聪明。若是秦非,就万万不会指望这些玩具般的机关,能困得住白虎门高手。白虎门的慈无先生曾经吃过青龙山机关的大亏,所以对机关密室颇费了一番心思。真正的白虎门高手,擅长的可不只是毒药。刘羲纬就是凭着一手破解机关暗锁的本事,才逃出了刘羲谦的牢狱。而我在婺城时,只是逼问出了一些密室的细节,就亲手把重华从里面救了出来。你这些小把戏,我早在进屋时,就已经悄悄地动了手脚。”
杜若咬牙道:“我平日里对你从不客气,你想必也恨死了我。要杀要剐随你便吧!”
若邪叹道:“卿本佳人,我怎么舍得下手?况且你要是死了,月儿和仲儿岂不是太可怜了?”
杜若听闻爱儿的名字,神情也不由一恸,几欲哭出。
若邪察言观色,道:“我的匕首上抹着毒药。你将匕首抓在手心,这毒药便顺着心经直逼心脉。一个时辰内没有解药,你就会永远地沉睡过去。十个时辰内没有解药,就只有死路一条。你告诉我秦柔被藏在哪里,我就给你解药。”
杜若冷笑道:“我知道了你的真面目,你岂会放过我?”
若邪道:“我师尊曾单独传授给我一种令人丧失部分记忆的方法,对高手也许不管用,但对你应该没问题。我自会令你忘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杜若道:“我若信你,就真是笨到家了。”
若邪道:“你就这么甘心为秦柔而死?”
杜若道:“谁死谁活还不一定!秦非马上就回来了,他一定能替我解毒的!”
若邪冷笑道:“那我现在就把你这漂亮的喉咙割断,看他能不能救。”
杜若忽然高声喊到:“荆草,你怎么现在才来!”
若邪不由往后看去,杜若使尽全身力气,向桌下滚去。若邪知道上了当,气得咬牙切齿,寻着杜若刚才发出的声音便追了过去。
门口的窗子上忽然布满火光,彭公和荆草一面急切呼着杜若的名字,一面破门而入,却见屋内一片漆黑,空无一人,只有两扇洞开的窗户依然翕动不已。
两人来不及去追逃走的敌人,立即举起火把,四处寻找杜若。杜若已经奄奄一息,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荆草颤声叫道:“阿若!阿若你怎么了!”
彭公封住了杜若的几处大穴,向身边的侍卫叫道:“快拿笔墨来!”
向杜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凶手是谁?”
杜若抓着笔,颤抖的手却连一个字也写不出,最终连笔都跌落在地。
她望着彭公,使尽最后一丝力气,捏住了自己的左耳,然后闭住了双眼。
五十里外的山坡上,秦非冷汗淋漓地从梦中惊醒,以手抚着胸口,大口喘息。
项重华也醒了过来,见秦非如此惊慌失措,急忙问道:“你怎么了?”
秦非惊魂未定,拍着起伏的胸口,大汗淋漓地道:“我,我梦见了阿若和秦柔,我梦见她们一齐来向我告别。阿若还说,她还说让我娶添房时,一定要找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千万不要让月儿和仲儿他们受了委屈。”
项重华心中也不由地涌起一阵非常不详的预感,但他还是强自微笑,安慰秦非道:“我们这些日子为了赶路,走的都是的山野的直路,连客栈都顾不得住,你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