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荆草拉起他,道:“不说是吧?那我们这就去找魏起去,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我家储君有意见!”
那小厮终于道:“储君为了草爷您的事儿,可没少向夫人和城主道歉。您还是不要去给他添堵了。”
荆草奇道:“我的事?我有什么事?”
小厮低声道:“您昨晚不但调戏了孟淼姑娘,还对夫人出言不逊。您,该不会不记得了吧?”
荆草绞尽脑汁,终于回忆起来了昨夜的事情,也不由傻了。
小厮叹了一口气,道:“草爷您为人仗义,大家不是不知。但夫人向来最心疼淼姑娘。她虽看在储君面上没对你怎么样,心里却恼怒得很。大家自然也不敢和您过于亲近。您,好自为之。”言毕快步跑了。
荆草依然站在原地,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昨夜的那个女人并不是孟焱,而是一个和她颇为相似的女子。那他当日见到的那个女子,究竟是孟焱,还是另有其人?
荆草立即冲进了项重华的房间。
项重华正在独自下棋,听闻有人进来,头也不抬,道:“酒醒了吗?”
荆草大口喘着气,道:“昨晚,昨晚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项重华明知故问道:“哪个女人?”
荆草道:“就是,就是我,我调,调……的那个。”
项重华依然没有抬头,道:“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荆草立即跪下,道:“储君,我知错了。但我实在是,实在是情不自禁。您若是不解气,我……我把自己废了赔罪!”说着掏出匕首,对着自己的胳膊就戳了下去。
项重华手臂轻轻一抬,便夺过了他的匕首,道:“就你现在这个德行,人家孟二姑娘都不一定能看上你,若是再残疾了,还有希望吗?”
荆草一喜,站起身子道:“她果然不是魏夫人?”
项重华道:“那位姑娘叫孟淼,是孟老城主的二女儿。自从那天和你相见后,就对你颇有好感。魏夫人也知道此事,所以对你也很留意。不过那段时间,孟淼正巧外出,魏城主又上了刘羲纬的当,和我们发生了龃龉。魏夫人也就一直没有机会澄清此事。”
荆草喜道:“孟淼,她,也喜欢我?”
项重华道:“本来有些喜欢。但你昨晚又是动手动脚,又是胡言乱语说要跟魏夫人私奔,弄得人家姑娘又气又伤心。魏夫人也动了怒,对你很是反感。”
荆草急道:“我,我不是把她们给弄混了嘛!我,我不是有心的。”
项重华淡淡道:“你跟我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听说孟淼一气之下,决定考虑其他几家的求婚。魏城主和夫人也很支持。感情一事,别人插手不得,你好自为之吧!”
荆草急了,道:“那我该怎么办?”
项重华双手一摊,道:“女人心,海底针。我哪里能知道人家姑娘在想什么?不过我要是你,绝对要趁她还没铁了心嫁给别人之前,多多哄她开心,和她亲近。女孩子多数是心软嘴硬。她心里毕竟过有你,生气是生气,但总不会那么绝情。”
荆草一跃而起,便冲了出去,一面高声道:“小草明白了!多谢储君指点。”
项重华笑着摇摇头,复又坐下看着自己布下的棋局。若邪无声无息地进到房间里,站在了他的对面。项重华正用手指敲着棋盘沉思如何落子,过了半饷才发现若邪。
若邪道:“储君好雅兴。不过和自己下棋未免太过无聊了吧?何不找秦先生来杀上几盘?”
项重华道:“和自己下棋为什么会无聊?”
若邪道:“自己作自己的对手,总会无意识中偏向一方,很快便能决出胜负。如此一来,岂不是太过容易,反而失去了博弈的乐趣?”
项重华笑道:“和自己下棋反而最困难,也最有趣。若要体会其中乐趣,首先要克服的,便是偏向一方的冲动。不过这也是控制自己情绪和感情的很好的锻炼。等到你能将自己当成敌手时,便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弱点,并不断予以更正。人最大的敌人莫过于自己,若能将自己也打败,还有什么不能战胜的?”
若邪道:“储君这个法子真乃高绝,妾身钦佩。”
项重华道:“可惜这并不是我的首创。这是李贲将军生前磨练自己意志的方法,我也是从他手下的仆从那里听来的。”
若邪低声道:“那储君是否已能彻底斩断儿女私情了呢?”
项重华端起杯子,缓缓地饮了一口茶。
若邪幽幽道:“祁王虽广纳姬妾,但最多只是封为美人。最近,他却破例封了一个女子为夫人。储君可知那女子是谁?”
项重华又举起了杯子。
若邪在他对面坐下,道:“秦先生难道没有告诉您,祁王得了息雅公主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