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羽恬着脸补充了一句,“但是赫连望北担任本府总管要职,不可遣出。就算婚配,也当选择本府中的女子为宜。”
话说到这份上了,就不用本小姐进一步挑明了吧。这已经够红果果的了。红到二小姐的脸上都染上了一抹粉红。
淮南王点头赞许道,“这个意见你提得好。本爵也想起了,府上现在不正放着一个现成的呢,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嗯,母亲,你总算开窍啦。真不愧我一番用心良苦。二小姐心里甜丝丝地,双目微启,等待着母亲读出自己的芳名。
“慕容昀虽然是庶出,可是聪明灵巧,惹人喜爱,其前不久也已成年”淮南王话还只说到这半截,就被愤怒的二女儿打断,“不行不行,我坚决反对!”……
淮南王愕然问道,“你又反对什么,这个条件不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吗?”
“哼,我绝不容许赫连望北嫁给任何人!”慕容家的二小姐挺起胸来,霸气十足的喊道,“因为我自己要娶她!”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并没有想象中那般为难嘛!慕容昕羽捂住砰砰乱跳的胸口,千条万绪几欲爆炸的头脑却忽然变得平静。
四下里安静得出奇,大家的脸上也没有特别变得鄙夷起来。二小姐又暗自安心不少。
偷偷地看一眼赫连望北,他仍旧低着头,看不清他究竟怎样的表情,但是可以看到他脸上的一圈涩红。好嘛,他也害羞了呢。
慕容昕羽只觉得鼻子酸酸地,似乎想要流泪了。她不知道为何竟然想流泪,可是毕竟有了这一重感觉。
难道这就是爱情,长久以来不曾邂逅,却在穿越多年以后不期而遇?唉,果然纠结,果然缠绵、果然欲语还休,堆垒太多愁。
然后,她的呼吸似乎停止了,就这样注视着赫连望北,定定地看着他脸上那一抹羞涩。一秒两秒、五秒十秒,时间似乎在这时凝结。
恍惚经历了一辈子、一千年、一万年那么长,方才终于有人打破了静默,仍然是她那可恨又可爱的母亲。
淮南王用她似乎永远一成不变的语调说道,“果然是这样,你不让别人染指,就是要自己霸占。可是本爵提醒你了,即便是你,也不得强人所难。你想娶了赫连望北,却也要他心甘情愿答允。如果不然,本爵也不会同意的!”
这个是当然的了。二小姐自己刚刚就是打的这张牌,哪里能只许小姐过问,不许他人执行?当下点头答道,“那是当然。”
坐到赫连望北身边,满怀期待的看着这让自己心跳加速,什么都不再顾及的管家,“赫连望北,你快说,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哪怕信心满满,这时候还是有点担心。心房都快涌到嗓子眼上来了。要是万一那她二小姐不但颜面扫地,更要难过得哭死了!
“二小姐,你任性浮躁,行为轻佻,说话做事不管不顾,不计后果,又不远墨守陈规,常常做出惊世骇俗的荒唐事迹来,没有安全感,让人很不放心”
耳听赫连望北如此一番评价,二小姐沸热的心顿时讲到了冰点,啊,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品评竟然如此的低啊?
“可是,可是,我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嘛!”
二小姐如此失意,竟然有些结结巴巴了。
唉,原来感天动地的依恋,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误会一场。老天,你让我的穿越如此的不堪,你究竟是什么心态啊!
“呃,赫连望北啊,你、你难道就……就一点也体会不到我的好吗?我,要知道我心里面,心里面对你可好着呢你,你怎么能这样子尽捡我的不是说呢……要是是我自己的话……哼哼,我在就让我自己给感动得痛哭流涕,非我不嫁了。赫连望北,求求你,你就为我说两句好话吧,就算是当作安慰也好啊。”
唉,看看你们一个个想笑笑不出,想哭又没感觉的难受样,你们从来没讲过我这样没脸没皮的二小姐吧。那你们这会走运了,这样轻松就让你撞上了一个。
不过,就冲着你们这份尴尬劲儿,本小姐再难受,心里也痛并快乐着哪!
“赫连望北,好歹你也表下态嘛,攻击了我半天,却还是没说你到底愿不愿意呢。”二小姐找到了一线转机,想替自己找回场子,只要你答应了,无论你说的我再怎么不堪,我却也是个胜利者。
大家见都到这份上了,二小姐还能平心静气死缠烂打,对她的认识又增加了一层。暗暗说,真想不到,传说中厚如城墙的脸皮终于应运而生了。
赫连望北低着头,一时未语。二小姐急不可耐,将自己那只纯银吉娃娃递过去,说道,“你看,这只可爱的小狗狗多可爱,我把它送给你了,就当做是我给你下的聘礼,怎么样?”
赫连望北不收那个吉娃娃,但却认真点头说道,“二小姐,你虽有种种的不好,很多的坏毛病,但是你要是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不管怎样,我都会答应的。我不需要你的任何礼物,也不管其他人是如何看我。我只是顺从我心的指引。因为我知道,它是愿意的。”
慕容昕羽大喜,真相张开双臂,就这样一把搂住他,紧紧不放,直到永远。但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似乎很是害怕,颤声问道,“赫连望北,要是将来,有一天,我忽然不在这里了,忽然消失不见了,你,你会恨我吗?”
“不会。”赫连望北想也没想,就很干脆地回答了问题,“无论你身在何方,只要你快乐平安,我都会为你感到开心。聚散离合,本来就是人生当中无可避免的事情。我们不可能确保永世相守,我们却能确保让自己快乐,坦然面对,并为彼此祝福。这岂非比恨更有意义,更值得尝试?”
慕容昕羽感动的差点掉下了眼泪,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平素一本正经、一丝不苟的赫连望北,原来心境竟然如此辽阔,如此的看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