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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招福方才将二小姐架到了床上。虽然家丁们手下留情,她身上仍不免被木板打得淤青一片,触碰之下,倒也颇为疼痛。
招福年纪幼小,见到这番阵势,不免惊叫起来,连忙准备了热水毛巾,来给她烫敷按摩,舒肤活血。
慕容家的二小姐不过是一点轻微的皮肉伤,但是家奴如意就没有她这般幸运了。那些碗口粗细的棍棒,每一计都打到了实处。伤势之重,连王府的大夫都不禁啧啧摇头。
好在他年纪轻轻,生命力旺盛,恢复起来也是相当具有起色。内服外敷,汤药齐下,数日之后,倒也能够下地走动了。
慕容昕羽静处小院养伤,除了招福,一个本院之外的人都不见。这一连**天过去之后,方才对外宣称伤已养好,可以自由行动了。
在此期间,淮南王曾经前来探望过一回,但是吃了一个闭门羹。这位王爵对此一直心中耿耿。这次听说二女儿伤势大好,立刻又前来探访。
这回二小姐无计回避,只得硬着头皮和母亲相见。二人对坐,一时只感无话可说。静坐半晌,淮南王淡淡一笑,离席而去,临走之前,用她一贯的不带任何感**彩的语气说道,“从今往后,本爵不再管你,你好自为之。但千万不要给我淮阳王府惹半点麻烦,否则……”
后面的话自动省略,然后这位王爵带着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一路走出门去。
有了淮南王的这一句话,虽然二小姐不知道究竟是她对培训自己成材彻底死心了呢,还是发现了什么因此转换策略,但不管怎么样,她慕容昕羽从此以后,获得了想必从前而言,最大的自由。她不必再去学馆听大儒滕波女士长篇累牍的宏论,不必再挖空心思千方百计只为偷偷溜出王府。
在管家的帮助下,她找到了小溪村的季芹,利用身份之便,将她聘任为自己的私人教师。其实完全只是个名分而已,她很少当真正儿八经地让这名老师讲书授课。
慕容家的二小姐这种悠闲的日子让她有仿佛回到青莲舍的错觉。这一天,二小姐回来之后,神秘兮兮地将恭喜喊到了房间,锁上门之后,拍了拍身边的凳子,笑吟吟地说道,“恭喜啊,你坐这里吧。”
尊卑有别,恭喜哪敢和主子平起平坐,因此慌忙摇头道,“二小姐自己做就可以了,恭喜习惯了站着伺候。”
“恭喜,你行啊,连主子的话也敢不听了?”
恭喜大惊,一边摇手不迭,一边担惊受怕地坐下了。
慕容昕羽嘻嘻一笑,端了一盆水,放入一条毛巾,对战战兢兢的恭喜命令道,“恭喜啊,先擦把脸!”
恭喜不知所以,又不敢违抗,只得慢慢地擦了脸。绞干毛巾,正要将水倒出去。慕容昕羽却按住他的手,说道,“不忙……”
正说到这里,忽然听到外面赫连望北干咳道,“二小姐,王爵有客来访,命在下前来想请小姐前去陪客。”
慕容昕羽不悦地说道,“什么人嘛,平常不是总嫌我丢了王府的脸吗?这时又来叫我配什么客吗?得得,我都习惯长期做隐形人啦,也不在意这一回了。”
唠叨归唠叨,二小姐还是走过去将门打开,说道,“我这正在准备做实验,给恭喜把他脸上的无敌红痘医好呢。你这一来搅和,我这计划岂不全泡汤啦?”
“咳咳,在下实在不知二小姐原来还有此要事。”赫连望北拱手行礼道,“今番这名客人非同一般,她是本朝著名风流才女,诗酒文章,无双无对的郑逸郑大人。”
“郑逸?”慕容昕羽摇摇头,“郑逸是谁?不认识。”
“这郑逸可是个不简单的非凡人物,并且品貌双佳……”
“管家,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我这就去还不行吗?”慕容昕羽只好停止或许能让自己能够施展妙手回春手段的机会,把双手乍开,眼睛一闭道,“更衣!”
四名陪侍一番忙手忙脚之后,二小姐终于更换一新,对镜自照,慕容昕羽摆了一个俏生生的造型,然后对管家一挥手说道,“好了,前面带路。”
慕容昕羽跟着管家一路走到王府大厅,只见母亲坐在主位上,对面客席上却另有一人正谈笑自若。慕容昕羽心知这人必定就是那郑逸了,不等管家引见,快步走了过去,心想,我倒要看看你是个怎样出色的人物。
怀着这个想法,慕容昕羽冲上前去,待到和那郑逸正面相对,却忽然头脑一片空白,原来管家所言不虚,此人果然当得起无双无对四个字。
想罢,慕容昕羽一言不发,径自往回便走,匆匆出了大厅。
她的离奇表现让淮南王愕然不已,但是出于王爵气度,她依然满面微笑,向那郑逸笑道,“刚才那便是本爵的第二个女儿,单名一个昕字。”
虽只短短一瞬之间,那郑逸却已将慕容昕羽的容貌举止看了个滴水不漏。听了淮南王的介绍,她只是浅浅一笑,不做评价。
郑逸的这番表现,慕容承宣自然了然。两人又在客厅说了会子话,慕容承宣因另有要事,便向郑大人暂时告退。
郑逸独自无聊,就缓缓走出,在淮南王府的花园之中慢慢漫步。至于这位郑大人在王府的后花园中有何遇合,却是一桩秘密,或许日后方能得见分晓。
随着慕容昇婚期的临近,慕容家族在外的人员纷纷赶回了王府。慕容家世女慕容旭也在这一天赶了回来。
慕容旭英姿飒爽,年轻有为,在王府一干仆从的烘衬之下宛然鹤立鸡群。二小姐远远的看到,颇有一些自惭形秽的愧疚感。
大小姐早就知道那独自站在旁边的是同母异父的妹妹,她也听说过慕容昕羽回府归宗的事,但是因为军务繁忙,一直没有上心回来相认。今次因为弟弟的婚事,放得抽空回来,却也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