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
做完了这些,他唤来了阿长。
“今夜父皇的近前侍卫全是太子的人吗?我想入寝殿见他一面。”
阿长惶恐的跪下来:“大皇子,那近前的人却是太子眼线。这种危机时刻您若是被抓住,那可是百口莫辩啊!”
“是没有方法还是那方法危险?”紫玉不理,依旧询问。
“这...”阿长面露难色,“这每日去近前伺候的医师里面倒是大部分都是自己人。”
“那我便伪装了去。”紫玉平静的道。
“请大皇子三思!”阿长苦着脸,几乎带了哭腔。
紫玉却不理,拂袖往外走,声音沉沉:“今晚便去,你替我安排好,我可没有耐心再多等待片刻。”
阿长明白他的脾气,只好着手准备,祈盼着一切能万无一失。
夜晚,紫玉换上了医师的衣服,提着药箱来到了殿前。
阿长今日特地安排了许多新鲜面孔的医师在紫玉之前去为瑞帝诊视,希望藉此放松侍卫们的注意。
他不便露面,只能远远的隐在暗处观察。
紫玉在门口占地,头微微低着。
他易了面相和妆容,几乎以假乱真。除非一开始便有人对他起疑,不然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紫玉朝侍卫出示了通行令牌,正待踏进房中,眼前突然挡了一只手臂。
只见其中一个侍卫冷冷的说:“太子有令,往来医师需要严查,烦请医师报上名号与所属医馆。”
一个沉哑的声音回答:“曾户荣,所属心正坊。”
紫玉在来时便含了足足一个时辰的槟榔果,故以此麻木了声带,声音听起来倒一点也不像他本人。
“抬起头来看看。”
紫玉照办。
侍卫许是知道有易容之法,于是伸手要去摸紫玉脸上的骨线。
紫玉心下一惊,立刻回避,道:“医师常常接触病人,恐脏了您的手,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侍卫起了疑心,立刻正声道:“你明显心中有鬼不敢让我一看!快快乖乖照办,不然休怪我现在就杀了你!你只不过是一个医师而已,当不了什么大罪!”
阿长在一边吓出了一身冷汗,正当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只闻殿中瑞帝的声响:“曾医师怎么还不进来,又是些不长眼的人要拦了你吗?你莫要怕,如今我还没死,杀几个侍卫也当不了什么。”
侍卫们听到瑞帝的声音立刻吓得跪了下来,连头也不敢抬,只呼知错!
紫玉趁机进了殿门,再无人敢拦他。
殿中是一股浓郁的药味,他绕过屏风,离床榻近了一些。
只见瑞帝半躺在床上,侧头望着他笑:“许是真的到了尽头,如今的听力突然好了起来,怕是回光返照之兆啊!”
紫玉没有说话,他的心中尚有一半疑惑。
“孩子,坐过来一些吧!”瑞帝又道。
紫玉一怔:“你...你知道我是谁?”
“声音不一样了,面容不一样了,可是那脚步声可还是一样的。”
紫玉微垂着眸:“我以为,从小到大你都没有关注过我。”
瑞帝苦笑:“在这帝王之家,关注并不一定就是好事。我错了十多年,你也将自己的那些锋芒藏匿了十多年,不是吗?”
紫玉重新抬起头,眼神凌冽的望着瑞帝:“所以今日,孩儿怕是要取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了。”
瑞帝的眉头明显一跳,却又立刻恢复平静:“你现在敢如此说,定是将一切都已经算计和布置好了才对。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冒险来见我,同我说这些呢?”
紫玉望着瑞帝淡淡说:“我原本准备了假的诏书,却在今日烧了它。我之所以如此为之,便是想问问父皇,在您的心里可曾在意过我,可曾想过我以后的路?”
“咳咳!!”瑞帝猛地咳嗽了几声,没有答话,手却往枕下摸索,似乎要掏出什么东西来。
紫玉冷眼望着,静静站在原处。
良久,瑞帝取了两本封纸出来,示意紫玉来看。
紫玉将封纸拿起来细看,第一本乃是宣召禄全为未国下一任君主的诏书。
他心中一寒,唇边一丝冷笑,一切果然诚如他所料。
紫玉继续翻看第二本,却愣了愣。
这第二本封纸也是瑞帝写的亲笔诏书,上面却分明写着将君主之位传给大皇子--紫玉。
两本诏书,两份旨意。
紫玉不明,抬眸去看瑞帝。
只见发已花白,神情祥和的老者正在思索着什么,他的眸中无欲无求,比紫玉都还要平静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