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离忧这也才觉得饿了些,可她不愿出房门,只唤了人端了些点心进来,然后开始摆弄着妆盒里她不曾动过的那些物什。
待蕊儿休息好了,两人便又窝在房中,整整一个下午。
蕊儿替离忧挑选了几套衣服试穿,都是公主的服制,有着广袖和曳地的长裙。
选来选去,最后穿上身的是一件樱色的束腰服制。
这衣服的领口同别的不同,荷叶边纹路,比平常的衣服稍稍低了一些,如此,离忧琼脂般的玉颈便露了出来,更添一份迷人。
这裙饰上绣暗纹,材料是上等的轻丝,服帖的穿在她的身上,将她身段上的优点展现无余,就连蕊儿也痴看了几分。
半晌,蕊儿才拿了眉笔,却迟迟无法在离忧的眉上画上去。
她哀声叹气的说:“你从不用这些,现在看来,这些东西倒还真是浪费了!公主的容貌一分也无须修饰,这些东西怕是会多了些矫揉造作呢!”
离忧见蕊儿已经将眉笔放回了妆台,于是纳闷的问:“所以,不化了吗?”蕊儿一边替离忧整理着腰带一边笑道:“不化了。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足以让天下男子倾倒。只是这公主的服制繁琐,宴会开始后,我是不能陪着你入席的。你当真要老实坐着才是。不然乱了样子,可就变成让别人看笑话了!到时,哪怕你再漂亮,也没有几个人敢娶你了!”
离忧听完,立刻老老实实的坐好,十分乖巧的回答:“那好吧!”
蕊儿满意的望了她,抬手取了桌台上的花脂膏便要往离忧的身上抹。
“停!”离忧实在不喜欢这东西的味道,太过浓郁了,有些刺鼻。
“不要用吗?我怕你捂出些汗味儿来呢!”
离忧思忖了下,旋即一笑,对着蕊儿轻语。
蕊儿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蕊儿打了一小盘水进来,面上浮了厚厚的一层桂花沫儿。
她用手细细揉开,让桂花的香味散到水里,然后又仔仔细细将水淋到离忧的身上。
一时间,满室的桂花馨甜,比方才那花脂膏的味道要好闻太多。
等做完这些,蕊儿看了下时辰,不禁摇头轻叹:“这果真是个力气活,眼看着都要到宴会的时辰了。”
离忧瞅向窗外,果然檐下已经半是黄昏景致。
又过了半个时辰,来接华妃和离忧的轿辇已经停在了外面。
蕊儿将离忧带了出去,华茕这才与自家女儿打了照面。
她怔了怔,那是连她自己也惊讶的美丽。
华茕苦笑,摇头轻叹:“本想藏住你,可这金子终是要发光的!”
按照礼制,最先到的应该是些世家子弟和普通君臣,因殿中位置有限,他们沿着殿口一路排开候在两边站着,恭迎着其他人走进内殿。
然后,往殿里便是按着君臣等级排位,往上是瑞帝的子女,再往前便是妃子,而那高高在上的就是瑞帝的位置,旁边的副座即是颜皇后所有。
颜皇后煞费苦心,为了保持明亮,不仅比平时多悬了两倍的灯笼,就连地上也置了应季节的秋菊形状的灯,于是天上地下整个的明亮起来,使得旁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恍如白日。
这宴殿前往来轿辇较多,一时间生了阻塞,华妃本想早些进去,不料多番催促下反而使他们的轿辇与俞国师的轿辇起了冲撞。
俞国师在臣中的地位,就连她的哥哥华将军都要礼让三分,华妃自认倒霉,于是亲自下车赔礼,却让离忧留在车中。
俞国师的腿脚一直都有寒症,未见其下车,却见他的长子俞呈走了下来。
“家父腿脚不便,还望华妃担当!”俞呈有礼的回复。
“无事,无事!倒是我方才急了,冲撞了你们!怕是让你父亲受惊了!你们且稍待一下,我让车夫赶快让了路出来。”华妃说完立刻催促着车夫。
俞呈连忙说道:“不急,不急!”并也开始指挥自家的车夫。
无奈这前后拥堵,一时间无法解了这困境。
离忧见那车许久不动,便悄悄掀了窗帏查看。
俞呈恰巧移到了车辇侧面,正在查看那车轱辘是否受损,便闻到了一阵金桂的馨香。
他倏然抬起头,却只匆匆瞥到了离忧一眼。阴影下根本看不清全貌,却忽而觉得气血翻涌,心脏疯狂的跳动起来。
那窗帏早已放下,他却依旧将目光凝在那里。四周往来喧嚣,他的世界却像静止,整个生命几乎要为了那一抹颜色停滞了去。
“呈儿!”良久,俞呈才意识到父亲在唤着自己,他急急应了一句。
“你在想什么?可以走了,速速上轿吧!不然又得添了拥堵。”俞国师透过窗帏说。
俞呈木讷的点头,木讷的上车,直到车往前行起来,他也尚在想,刚刚见到的是否是梦境?
此人只应天上有,哪里能在凡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