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些什么?”离忧心中踌躇。
“你现在就该好好回去睡一觉,就同你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明日军队出发得早,过几日我便回来了,你也不用相送了。”紫玉还是有些不愿意面对这说不清是长还是短的离别。
离忧没有回答,她心里有些生气。但是紫玉说的话十分有道理,所以也不知道这股气源何而来,到底是在气自己还是在气紫玉。
她的心里越想越烦,特别是听到他说不用相送的话,更是生出了一些委屈。
于是,她低下头,缓缓站起来。匆匆向紫玉行了礼,道了一句告辞,就往外跑。
紫玉眼望着她的背影融入夜色,眼里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离忧自小便同他随便惯了,从不会同他见礼。看来这次,她气得不轻。
但是总归比让她涉险要好,只要他的忧儿平安,他才能更有勇气的活下去。
紫玉按着心口,喜忧参半,不知该如何遣散这种复杂的情绪。
离忧回到露华殿,蕊儿拦住了她。
她告诉离忧,华将军正在前堂与华妃话别,华妃特意嘱咐若是见到她回来,便让她也去正堂一下。
离忧恹恹的走过去,还未到得堂中,就发现十米开外的堂口处停着叔父的车辇。
车辇由两匹马拉着,仅由一个叔父的随从看守着。
离忧认真的看了两眼,继而缓缓走了进去。
“叔父安好!”她周到的朝华将军行了礼。
华将军的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几日不见,我家忧儿越发出落的漂亮,这要是搁在宫外,怕是有人挤破了头的要围着看呢!”
“叔父你总爱拿忧儿开玩笑。”离忧掩唇笑着,然后静静立在一边听他与母妃的谈话。
坐了约莫半个时辰,离忧随意的问:“叔父,你今日怎么用了双马车辇?”
华将军笑了笑,回答:“明晨一早便要走,同你母妃告别后,我便要即刻回军中整队。为了不耽误行程,这才将要出发的车辇直接驾了进来,这可是你父皇准允的。”
离忧颔首,再次同叔父见礼:“忧儿今天有些累了,便不陪叔父了!此去路途凶险,恭祝叔父平安归来!”
华将军大手一挥:“去吧!这征战虽没有参与多次,但这行军可是我的强项,忧儿不必担心,睡个好觉,照顾好自己和你娘亲就是。”
华妃也朝离忧点了点头,离忧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走至堂口,她悄悄将头上的步摇藏入袖中,然后闲闲的走到叔父的随从身边,娇声一嚷:“我那父皇赐的芙蓉步摇怎么不见了?”
华将军的随从训练有素,行坐皆是听由将军指令。
他只是望了离忧一眼,旋即立刻收回了目光。
离忧也不急,继又走近了点,直接对着那随从严肃的说:“方才从那拱门进来的时候我那芙蓉步摇还在头上。这里一直只有你一人,你可看到遗失到了何处?”
随从这才毕恭毕敬的回答:“小的不曾见,会不会是落在堂中了?”
离忧斜眼望着他,微微嘟着嘴:“堂中我自是找过的,若是找到了还会来问你吗?”
“可...可...”
“可什么可!你还愣在这里干嘛?快点去帮我寻寻!”离忧的声音高了两度。
随从踌躇了一下,最后只得服从,从周边开始寻找。
“远一点的地方你也去看看,一定要找到呢!”离忧指了指右边的小径。
见到这随从离开,离忧立刻小跑着出了拱门,她知道蕊儿一般都候在那里。
“蕊儿,方才我以为我遗失了父皇送的芙蓉步摇,便让叔父的随从替我去找了!走到这边才想起,今天我根本就没有佩戴呢!我现在困得很,只想回房睡觉,你去同那随从说说,让他不用再找了!”离忧同蕊儿嘱咐着。
“是。”蕊儿朝着离忧所指的方向去寻那随从。
离忧悄悄的跟在身后,到了车辇的时候,见四下无人,便轻手轻脚的钻了进去。
这种车辇的结构她熟悉得很,为了减轻重量,座位的下方往往是空心的。
她身子瘦小,掀开座位上的盖板蜷起四肢,刚刚能藏进去。
离忧得意的想,紫玉让她不要相送,她便不去相送就是。只是想要彻底甩掉她可没那么容易,这路途凶险,即使明白帮不了什么忙,她也是要去的。
墨逸说过,紫玉是她的哥哥,是她能在这世上有所相依的人。
只要是他说的,她便信,不管事情有多么艰难,她都会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