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笑话吗?”
“他...他果然大胆!我要立刻将他拿来拷问!”天帝怒发冲冠。
西王母嗔怪的拍了拍他的手,道:“仅凭这一句话就拿他问罪,实有不妥,且他已经受过了刑罚,连长生大帝都开口了,你怎能不放他一马?”
天帝的心情实难平复:“难道我便如此由着他去吗?”
“账自然是要算的,只是不该以这个理由。他不是看中情爱吗?便让他有负所爱,求而不得好了。”西王母淡笑。
“天魔两族本就存在夙愿,的确不能让他称心如意!我知道你心有计策,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天帝淡淡说,继而拂袖离去。
西王母眉目含霜,冷笑一声:墨逸,好戏才刚刚要开始...
绯烟整日窝在兜率宫中,他本是狐精,对于外来的窥视自然敏感。
心中明白这是因为他之前与墨逸来往过密,已经有人将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他本也想过下界传话于倾渺,怎奈如此为之反而更加曝露了倾渺与墨逸之间的纠葛,于是,他干脆坐以待毙,潜心研究丹药,想要尽早做出能隐匿仙者气泽的丸药。
西王母从天庭上回来,立刻召见了清娥。
清娥恹恹立在一边,十分没有精神的样子。
西王母看出了她的不正常,于是说:“我看你还是放弃撷光星君吧!他对那妖女似乎是认真的!”
“不!”清娥突然大声争辩,“他同我说过,是因为那妖女长得像濯清才会那样对她的,他只是为了报恩!并且...并且那些话,我全用刻音的法宝记录下来了,我这就放给母后您听!”
说完,清娥手忙脚乱的去拿法宝,却被西王母一把按住。
“清娥,你说那妖女长得像谁?”
“濯清...就是挡了玄女一剑,因此而陨殁了的仙人。”
西王母皱起眉头,按理仙人的模样是不会与他人相似,倾渺缺了魂魄,怕就是由那可诛仙的宝剑造成。
这样一来,倾渺便是濯清,墨逸也定是知道了这一点。
她突然笑了笑,声音尖锐,清娥有些茫然。
“母后...”
西王母望着清娥,沉沉的道:“清娥,仙者寿命长久,没有什么情爱能抵到永远。所以,不管是选择什么,一定要选自己真心想要的!所以,你若喜欢他便要主动争取!即使他当真喜欢倾渺,你也不一定会是个输家!”
清娥怔了怔,立刻向西王母福了福:“请母后赐教!”
“有一件事,想来你和墨逸都是不知的。这倾渺,才是真正有缺魂之症的人,北沼也是因为此才要盗取仙绫。”
犹如晴天霹雳,清娥这才发觉,自己的母后竟然早已知晓了这么多。她想起墨逸及玄女说过,自己母后想要取墨逸性命的说法,如今看来倒是真的。
壮着胆子,清娥问:“您为什么如此在乎撷光星君的事?您很...讨厌他吗?”
西王母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犹豫,心想她怕是已经得知了什么。
索性将事情换种方式摊开,于是她淡淡回答:“我之前是有取他性命的想法。”
清娥睁大了眼:“为何?”
“为何?”,西王母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这九重天阙女仙众多,天帝为何只取一瓢饮?自然是因为我能处处帮到他,甚至是维护他的名声。墨逸三番四次违反天规,我若不给些惩戒,难道由他骑到天帝的头上?”
清娥沉默了,明白母后是为了维护天家规矩。
西王母接着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撷光星君得长生大帝看护,连天帝都不追究了,何况是我?所以,清娥,到现在,我是真心希望你得到自己心中所想。”
见她面上恳切的表情,清娥觉得鼻子发酸:“清娥不该质疑母后...”
西王母拂了下鬓边发簪,笑了笑:“我希望你少走些弯路,才为你想这些点子。要想让墨逸一心一意对你,便要他同倾渺之间生有嫌隙。现在两人不得相见,正是你在其中周旋的时候。”
“我...我该如何做?”
“你下界去找倾渺,想尽办法让她由爱生恨。”
“这...清娥做不到。”她咬了咬唇,面露难色。
“在倾渺的面前,你只要认定墨逸喜欢你便是,即使他当真讨厌你,也要当做是极喜欢,这样便足够。”西王母贴近清娥,握住她的手,淡笑着说。
清娥抬起眼眸,那些懵懂不知在这一番谈话中最终消散...
桃花乡
倾渺搬了竹凳坐在屋前,自己用来结绳记日的红绳已经快要缠满了整个木栅栏。
五年,墨逸答应她的很快回来,却并没有很快。
她独自一人在凡间,夜夜都会眺望南方,直到看到那颗依旧存在的南斗第七星,心中才略微欣慰。
她知道,星宿乃是关联着墨逸的性命。
只要那星星还在,他便是安全的。
枫藤早已绕了土墙长了满屋。
风过的时候,嫩叶摇曳,如一层层绿色的波浪。
她定定望着,心想:枫藤已经开谢了五季了,墨逸,你什么时候才会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