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重要的事情。
绯烟微微退了一步,停了攻击,大声嚷着:“这又是为何?不还手是在藐视我吗!”
“我欠了她的,你代她讨要点也好。”墨逸偏头望向他,说得清清静静。
然后,脚步些许蹒跚,连云都腾得不够利索,却终是直上九重天阙,空留了绯烟一人孤单的站在原地。
“我不会原谅你的...”绯烟恨恨道。
墨逸满身血污的回到府中,伤有些重了。
向来沉稳不惊的他,一连碰翻了房间的两个桌凳。
睡在隔壁的陆云仙童被惊醒,立刻跑过去查看。
陆云眼见着那个像从血潭里捞出来的星君,一时乱了分寸,
正准备出去找人帮忙,却被墨逸生生叫住:“不打紧...你就当今日什么也没见,回去休息吧!”
陆云着实不愿意,却又不能忤逆了座上的意思,只得掩门离开。
出去归出去,但陆云觉得自己一直是个挺有上进心的仙童,又怎能放着自己的座上不管呢?
思忖了良久,遂想着去太上老君府上要些仙丹,也算不得逆了星君的意思吧!
于是一溜烟小跑,就往兜率宫奔去。
不想路过天相府时恰巧碰到一位上仙在露桥边钓鱼。
自己跑得太快,刹不下来,一脚就踢翻了上仙装鱼的小桶。
陆云也自知自己的鲁莽,立刻躬身像上仙道歉。
“这不是天般府的若云吗?”上仙淡笑着说。
陆云心下一喜,不想这么快便有其他上仙记得自己的名字。
抬头望过去,想将这上仙看个明白。
哦,还是个熟人,这上仙不是司禄星君又是谁。
“小徒有要事要办,今日踢坏了星君的鱼桶,还望见谅,待下次有机会,再到府上请罪。”陆云急忙说道。
礼数周到,司禄星君却反而抬起手挡了路,一副不放他走的架势。
“你府上的那位星君,向来便是寡淡的性子,若是说到他有什么要事,我倒想听一听呢!”
陆云不停搔着后脑勺:“这...”
“你若是不愿意告诉我,那我便只好留你在此处,把我那个鱼桶的账算算清啦!”司禄的表情浅淡,语气却有十足的压迫感。
陆云左思右想,再加上自己确是有些担心撷光星君,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去看看吧。”司禄听完轻叹了一句。
“司禄星君...”
“你不必担心。难道你并不知晓你府上的那位曾经一直是我的座下弟子吗?”
陆云摇了摇头。这天上的闲话太多,他向来是不去专研的。
“也罢,我虽是他的师尊,却似乎也不曾对他有过什么照拂。走吧!”司禄星君掸了掸衣袖说道。
到了天般府,进了房间。
眼见墨逸靠在床边,几乎成了个血人。
“怎地这般难堪?”
司禄走得近了才发现,墨逸身上的伤口一个连着一个,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
“师尊放心,死不了。只是会疼一点。”墨逸挣扎着开口。
司禄星君的神色一恍,不想他竟还是称呼自己为他的师尊。
按住墨逸的手腕,想要替他疗伤,却被他止住了。
墨逸望着他,尽量扯出一丝笑:“身上痛些也好,这样心痛便会淡一些了。”
司禄星君定定望着他,烛火摇曳,剪下他消瘦的身影,瞳瞳地贴在屏风上,道不尽的萧索。
“以前不曾照拂你,实在有愧师道,现下你还有些什么愿望,便同我直说吧。”司禄星君沉声说道。
“咳咳~”墨逸压下声音咳嗽,心想,为什么一个两个皆是问他想要什么?他要的总不过一个她,却再也得不到。
抬眸望着师尊的样子,以往他面相上虽是老者姿态,却也没有像今日这般有垂暮之伤。
月麟香早已燃尽,这室中满是鲜血的腥气。
良久,墨逸的声音些许空洞,极轻的道:“听闻月老乃是师尊的旧交。若师尊想帮助徒儿,烦请为我去月老处求一张合欢婚帖吧!”
司禄星君怔了怔,继而缓了神色,第一次试着讲些规劝的话:“你若没有那番情劫也不会有如此伤情的时候。洗尘池还是去一趟吧!以前不知自己认识她,你也是恬淡的过来了。如今,就当没有那些吧!”
“合欢婚帖。”墨逸又重复了一遍,并未回答司禄的那番苦劝。眼里像着了火一般,藏满了仙家所认为的执迷不悟。
“她都不在了。”司禄怅然道。
“没有,她在这里。”墨逸指了指心口。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桌上的灯烛刚好燃到了头。
室内倏然暗了下来,只留窗外流进来的夜色,在他被染成血色的袍上洒下一段素淡的银辉。
陆云静静站在门口,总觉得今日夜霜深重,露浓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