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到了医院的时候,正好又看见卫心兰站在走廊上偷偷抹眼泪,这不知道是她第几次偷偷在角落里抹眼泪了。
因为医生说,舅舅的腰椎也遭受到了重击,很可能从此以后就瘫痪在床,成为废人。
“舅妈。”
她看得心酸,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低声喊道。
“哎……你来了啊?”
卫心兰迅速用衣角抹净眼泪,抬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朝她笑着。
“舅舅肯定会没事的,你别担心啊,今天医生才跟我说,如果真治不好,就转到另外一家专门治脊椎的医院,很多瘫痪的人都能治好,钱不是问题。”
她立刻出声安慰。
把手里的干净衣服递到卫心兰手里时,她又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工资卡。
“这里面差不多有两三万,而且每个月都能进账六七千的样子,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也能顶急用,你拿着。”
“住院治疗的钱都是你出的,我怎么还能拿你的钱?”
卫心兰立刻慌张地推开她的手,红着脸摆手开口。
“上次我和你舅舅去找你,说出的那些混账话不作数的,我们不能再拿你的钱了!”
“我们是一家人,舅妈。”
她咬了咬唇,轻声开口。
“我爸妈都不在了,你和舅舅是我和靖柏仅有的亲人,我的钱就是你们的,还分什么你们的我的?”
“夏青……”
卫心兰听着她这些话,喉头又忍不住有些哽咽。
“你看那时候我们那么对你们……”
“都过去了,不是吗?”
她不忍地皱了皱眉头。
“再说,我相信你们那么做,肯定有你们的原因,舅舅现在这个样子,我做外甥女的再不帮忙还是人吗?”
说着,又将工资卡塞进卫心兰手里。
“舅舅住院和医疗费什么的,你都不用担心了,全部由我来出,这里的钱只是以备不时之需用的,你藏好,用不着以后再还给我。”
卫心兰这才接过卡,轻声应道。
“哎,好……你先进去陪一会儿你舅舅,我去洗个澡。”
病床上的林德还是一动不动,头发在吊头上的伤口时全部都被推光了,整张脸一点血色也没有。
她默默走到床前坐了下来,轻轻握住林德的手。
这只手前几天紧紧握住自己时,那种让人难受得心口都疼的感觉,至今还在。
“舅舅,你怎么那么傻呢?明知道别人不会管,还去惹事……”
她尽量放低声音自言自语道。
“现在好了,别人连你家在哪都知道了。”
小四哥规划的那块地,看样子还得好一阵子才能弄好,这期间谁来保证舅舅一家的安全?
他们没身份没背景的,哪天被人偷偷弄死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她这样想着,越想越是心惊。
不行,不能等到那天了,舅舅家必须尽快把这套四合院卖掉,重新找一个住处。
不管林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她都得尽早和卫心兰商量这件事,对方下手狠毒成这样,说不定下一次要的就是他们的命!
卫心兰洗完澡回来,她把自己猜测的话和卫心兰说了一遍,卫心兰果然脸色立刻白了。
“是,我怎么没想到?”
“舅妈,你要是信得过我,我这几天找一个中介,给你们这套四合院估个价位,然后出去再给你们寻寻有什么价格合适大小也合适的房子,成么?”
“好,那就麻烦你了!”
卫心兰很是着急,想了想又压低声音开口。
“不一定要在二环的房子,靠着我和你舅舅厂附近就行,买小一点,两个房间一个厅的就够了……”
卫心兰还是怕麻烦她要她一直付舅舅的医疗费用,她懂。
“好,我明白了。”
她笑了笑,了然回答。
第二天找两、三个中介一估价,果然和她心里估计的差不了多少。
说实话,在三四环买个三室两厅的,钱还绰绰有余,但是她怕卫心兰觉得欠她的,还是决定挑略小一些的户型。
跑了几天,靠着他们厂的房子,地形好一点的她几乎跑了个遍,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决定这几天再去银行一趟。
赶着回去烧完晚饭,还没装进饭盒里,准备在高考前给小宇送最后一顿饭,隔壁中午抽空去医院看了趟的王二婶急匆匆跑了进来,嘴里兴奋地直嚷嚷。
“夏青啊!你舅舅醒了!”
她抬起这几天被太阳晒得通红的脸,惊喜地瞪大了眼。
“什么时候醒的?”
“就在我回来之前,还喊了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