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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天,你最近怎么了?”
她总是觉得他与她在一起时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心里想着其他事或者其他人。这让她感到很不安。
“我没事。”他淡淡道,看着她的眼神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月光。
“可是,我总感觉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抬手抚上他雕刻般精美绝伦的脸,神色哀伤,“你是嫌弃我吗?你嫌弃我脸上多了一条伤疤,我已经没有以前的容貌了?”她猛然从他脸上收回手,捂住自己脸上的伤疤,痛苦的低下头。
他伸手强行拨开她紧捂着脸的手,长满茧的手在那条明显的伤痕上轻轻的抚摸着。眼中瞳孔一点一点加深,最后燃烧起来,
“该死的薛然,我一定要让他千百倍的还回来的。”眼中怒火慢慢熄灭,眼神变得温柔,看着她的脸,疼惜的道,“很疼吧?”
看见他为她愤怒为她温柔,心里一股暖流流过。朝他嫣然一笑,“不疼,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受再大的苦都值得。”
他将她揽入怀中。她伏在他平缓起伏的胸膛上轻轻的道,“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好的,不好的。开心的,不开心的。不管什么事,我们以后都要坦诚相对好吗?”
她抬头期待的看着他的眼睛,他幽暗深邃的眸子闪烁不定,眼神复杂难辨。即使她再观察细微,心思缜密,现在,她也很难猜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好。”
薄唇轻启,风清云淡的吐出这一个字。
目送着他离开,她的心中满是凄凉。她要他对她坦诚相待,而她却无法对他说出她的秘密。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要知道这个秘密。
加长版豪华轿车疾驰在月夜下,如风般掠过月光下若隐若现的宽阔幽长的道路。
他将天窗打开,使冷风吹过来。可不管冷风多么强势,仍然没法将她的声音从他的脑袋里抽离。
“薛宁宁。”“我叫薛宁宁……”
这清脆的声音如古寺洪钟,直击心房。
他的记忆里总是有一块空白,很多事都不合理的,残缺不全。可是他又不知道到底缺了什么?一个人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这是最让人痛苦的。
记忆里的残缺会是她吗?她说她是他的妻子,可是民政局里并没有他们的婚姻记录。
他摇摇头,不可能是她,她就是一个满嘴疯话的骗子。
唇角上扬,他不禁苦笑。他何时居然能被一个女人折磨得这样的心神不宁。光是看一眼她的容貌,她就像美杜莎一样夺去了他的灵魂。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不过才见了两次而已。是因为她让他厌恶到了极点吗?让他连看到她都会产生不良反应吗?他平身最讨厌欺骗他的人,而她居然敢公然挑战她的极限。
该死的女人。乌云挡住月亮的华彩,紧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泛白,快速的转动方向盘,一个急转弯,黑亮的轿车如幽灵般飞驰在浓重的夜色里。
……………
“什么?保洁阿姨?”
张菁菁眼睛瞪得浑圆,惊讶的看着坐在她对面笑意盈盈的薛宁宁,满脸的不可置信。
薛宁宁轻轻点了点头,铿锵的声音响起,“对。”
“我没听错吧,你辞掉薪水高,上班时间少,又体面的教师工作,跑去做什么保洁阿姨,你没烧糊涂吧!”
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我没烧坏脑子,”薛宁宁拂开她的手,“我再次强调,不是保洁阿姨,我的年龄还不够晋身为阿姨。再说了,保洁又怎样,我们是靠自己的劳动攥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那你干什么去帝国集团啊?你不会还想着那姓雷的吧?”
她装作没听见,岔开话题道,“呀!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去吃晚饭吧!”
“薛宁宁,你别给我岔开话题,给我从实招来,抗拒从严。”张菁菁紧紧皱着一双眉,表情严肃的可笑。
“好了,好了,我承认我是为了他才去帝国集团上班的。”
“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忘了手腕才好没几天吗?你又把自己往虎口送,你有自虐症啊。”
“他只是不记得我了,只要能让他恢复记忆,我觉得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要是他一直记不起来呢?到时你怎么办啊!”
张菁菁不免为她着急起来,心里暗骂她是猪转世。
“到时如果他还记不得我,我就彻底放弃,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到时你恐怕小命都不保了,雷万天是出了名的残暴冷漠,你在他身边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你还不了解他吗?你落在他手上能活多久啊!别人躲都躲不及,你却自己主动送上门找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