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这个位子,不是一般人能坐的,而能在这个位子上坐稳一年平平安安既没有被弹劾也没有被贬职更没有被下狱的,都不是一般人,宋唯衡在京兆尹这个位子上已经干了三年,能耐可见一斑。
“大人执掌盛京重地,深得圣人信重,我家主人相信大人一定能为她主持公道,不教贼人横行扰民,还百姓一片清宁。”
无视了宋唯衡的苦脸,许献继续道。
宋唯衡都想哭了,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说齐家娘子不肯讲和,一定要追究到底了,这到底是哪家的小娘子,竟然敢跟王氏如此强硬的对着干,那可是王氏啊。
“许管事,这……这……这是应当的,本官为百姓父母,自当撑一片青天……”
不行了,这事情,得到圣人跟前讨个主意,宋唯衡觉得他这副老身板抗不住,王氏摆明了是要出这口恶气的,齐家娘子又寸步不让,一方是权重势强的世家,一方却背靠清流、皇子,听说淮阴郡王世子入京时,还在郑府照应了这齐家娘子一段时日,想必关系极佳,而谁都知道,淮阴郡王世子的靠山是英国公府。
别看英国公府沉寂多年,但在武将中的声望人脉还犹存,算上英国公府,齐家娘子背后就还有一股武将势力,这些加在一处,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而且牵扯得更复杂,这事要是再闹下去,不定还要出什么恶性事件,到时候后果难料啊。
宋唯衡送走了许献后,就拿定了主意,一定要将此事扼杀在萌芽时,绝对不能眼看着爆发成牵扯更多、后果更难料的恶性事件,只是如何扼杀,还得入宫禀过圣人再说了。
次日,宋唯衡入宫,先私下在御书房奏报了此事,而后又在太极殿上当庭奏报,当然,后者比前者要简化了许多,煌煌盛京,竟然出现了贼人夜闯郑府的事情,圣人震怒,拂落御案上的奏疏,责令京兆府严加追查,并命各坊各市的武丁司加强治安,同时,命冠军侯调京西大营八百军丁协防盛京各处重地要道。
这最后一个旨意,差点就没指着王佑安的鼻子说朕防的就是你王氏。
太极殿上,王佑安眼观鼻,鼻观心,未动声色,但依附于王氏的一些朝臣,却是各有不满,只是没得到王佑安的示意,只能都按捺下来。
散朝后,这些人纷纷向王佑安围了过去,王佑安却摆摆手,未曾理会一人,径自走了。
“阿爷……”
王佑安换了家常衣裳,才刚在书房坐定,王三郎就来了,惴惴不安的见了礼,才道,“阿爷,今日朝上……圣人震怒,还让冠军侯从京西大营调兵入城,这分明是冲着咱们王氏来的,阿爷打算如何应对?”
王三郎说着,面上已露出忿闷之色。
“你消息到是灵通。”王佑安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茶,才看向自己的儿子。
王三郎一怯,连忙道:“都是儿子擅作主张,给阿爷惹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