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的目的所在,纵是他确实欣赏月氏女的行为,只是也不愿意就此称了月大郎的愿,说到底,姬八郎是个正人君子,着实看不上月大郎卖妹的行径,不管他这妹卖得有多好。
因此犹豫了一下,便道:“灵感未至,作不出佳赋,四郎你自便吧。”
崔四郎也不以为意,径自去打腹稿了。
月大郎有些失望,姬八郎的辞赋名闻天下,远胜崔四郎,不过崔四郎也不是无名之辈,虽不如姬八郎,倒也不算差,再者,姬八郎有崔九娘子相伴,看不上别的女人也在意料之中,他也知足了。
王二娘子这时看了看齐纨,笑道:“二娘子快帮帮八郎君吧,八郎君的辞赋上佳,若受困于没有灵感,岂非憾事。”
齐纨眉头一皱,这是纯找事呢,姬八郎没有灵感,关她什么事,这样的话,听在别人耳中,意味太深长,尤其是崔九娘子,恐怕心里会更不舒服。
“王二娘子此言何意?”月大郎听出几分门道,他是极想要姬八郎作赋的,又有心交好王氏,自然是要捧着王二娘子。
王二娘子只作无辜,掩唇笑道:“八郎君为郑二娘子作过梵音赋,用词优美,朗朗上口,是上佳之作,月大郎君初来,想是还没有拜读过。郑二娘子琴技入道,若肯抚琴一曲,必可勾起八郎君的灵感。”
“二娘子的琴技,确实令人拜服。”崔九娘子扬了扬眉,落在齐纨身上的目光,不见异色,只如春水一般清浅。
姬八郎心宽,看不分明女子间的微妙气氛,认真道:“二娘子的琴技,确实能使我灵感如潮涌,只是那样作出来的赋,与月氏娘子无关了。”
崔九娘子闻言,好气又好笑,暗自瞪了姬八郎一眼,目光再落到齐纨身上时,已是深沉了一些。她认识姬八郎已久,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推崇一个女子。
王二娘子达到目的,心满意足的低头品茗。
齐纨却是莫名其妙,王二娘子该冲齐湄娘去,怎么这矛头却指到自己身上来了?待听到齐湄娘冷哼一声,吐出“欺软怕硬”四个字,她才恍悟,感情王二娘子是怵了齐湄娘那把剑,所以才拿了跟齐湄娘关系亲密的“郑二娘子”来拿捏,恐怕在王二娘子心里,没把郑家当一回事,所以“郑二娘子”当然是可以被随便拿捏了,让她难堪,齐湄娘自然也跟着没脸。
“龌龊手段。”
齐纨对王二娘子的观感直线下降,初见王二娘子时,觉得她大面上还算不错,是个标准的世家女作派,接触的次数多了,才渐觉禀性不善。这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东西,与出身教养无关,怪不得从一开始到现在,姬六娘子和崔九娘子与她都不大亲近,显然是熟知她的禀性。
“我就说没意思,你偏要看小像,哼。”齐湄娘听得清楚,白了她一眼,刚才走了多好,现在怎么收场,这琴抚还是不抚,痛快点还是让她直接冲王二娘子砍上一剑吧,那就没人再敢让齐纨抚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