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这个想法让齐纨忍不住又倒抽一口冷气,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感到心神不宁了,那是因为,狼王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在暗中窥伺着,等待着机会,这只狼不是一般的记仇。
“鱼肠,去请献管事来。”
许献很快就来了,齐纨也不多说,直接就让他看画。
“这是……那只狼王?”
很快许献就看出了端倪,他的眼力本来就不差,更何况那只狼王气势非凡,旦凡看到过它的,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还请献管事亲自走一趟,向赵十一郎打听清楚,这画中山水是何处?”齐纨郑重道,这一点很重要,她可以由此判断狼王离她还有多远。
许献二话不说,冒着雨就出门了。
一直过了晌午,许献还没回来,倒是七杀先回来了,他一早就奉命出去打探季丘林的底细,那时太阳还明晃晃的挂在天上,到午时雨落,他全无准备,差点就被淋成落汤鸡,好在当时离他不远就有栋酒楼,他紧赶几步就躲了进去。
这酒楼生意一般,正值饭点,十桌倒有七八桌是空着的,虽为避雨,但入了酒楼不吃饭,那些个伙计难免要白眼看人,只是做生意和气生财,他们也不会恶形恶相的来赶人,只要不妨碍他们做生意就成。七杀虽是小厮,但身为凉氏部曲,傲骨还是有几分的,自然不愿受人白眼,加上腹中确实有些饥饿,直接就占了角落里的一桌,点了碗面慢吞吞的吃着。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跑进酒楼避雨,有纯避雨的,也有顺势就坐下来让伙计上菜的,不多会儿,倒是全坐满了人,直把掌柜给乐得眉开眼笑的,就差没点上三柱香去酬谢龙王爷了。
人多,话就多,有看着雨水骂天的,也有乐呵呵的跟邻桌敬酒说相遇有缘的,你敬一杯,我回一杯,就聊上了,天南地北说什么的都有。
七杀的邻桌,是几个和他一样做小厮打扮的人,显然是奉主命出来办事,被淋在路上,到酒楼内避雨顺便吃点东西来了。其中有一人看七杀也是个小厮,又生得眉眼俊秀讨人喜欢,便对他招手,笑道:“这个小哥是哪家府上的,瞧着眼生,一起过来聊聊。”
“小弟平安,是随主人路过黔安,并非本地人,几位哥哥请了。”七杀也不客气,叫过伙计,让他添了一壶酒,两个小菜,然后就挪了椅子,坐到了邻桌,顺便还报了个假名。
那几人见他如此识相,更是喜欢,又有一人便笑道:“小兄弟慷慨大方,主家定然非凡。”
七杀笑笑,道:“我家主人是做生意的,讲究的就是你赚我赚大家赚,小气人赚不到大钱。”
在黔安商人能抵半边天,那几人也不疑有他,嘻嘻哈哈说笑几句,伙计就把酒和小菜都送了上来。
七杀主动起身敬酒,道:“几位哥哥是痛快人,小弟先干为敬。”待那几人都饮了,他才又笑道,“小弟无知,还未请教几位哥哥的名姓。”
喝过酒后,那几人的戒心就更低了,听他这么一问,少不得连主家带自己的名姓都报出来,却还不都是一家的,只不过几人的主家都沾着亲,也是巧合,其中有一户人家竟是七杀之前打听过的。
那个小厮叫李三儿,他的主家是黔安城守备,这位守备大人姓郭名康,他的夫人姓季,正是季丘林的亲姑母。
这可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七杀当即就又让伙计送上几壶酒,然后拼命的灌李三儿,拐弯抹角的从他口中打听,别说,这个李三儿对季丘林的事情知道得还真不少,郭季两家之前曾经有过表哥表妹亲上加亲的念头,虽然后来到底没成,但有那么一段时间,季丘林是经常到守备府做客的,当时李三儿就被季氏派遣服侍过季丘林。
“据那李三儿说,季丘林这个人很擅长面子工夫,人前一个样儿,人后一个样儿,表面是个翩翩公子,风雅大度,背地里心眼极小,得罪过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守备府的下人都很怵他,也曾经有人试图在郭守备和季夫人的跟前告他的黑状,但郭守备和季夫人根本就不信,季丘林在他们的面前表现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