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惊蝶舞,是越女剑。”琼花道人道。
“啊?”
“这支惊蝶舞,本就是老身将之与越女剑融合所创出,你也看到了,老身的惊蝶舞,与当年额日娜的惊蝶舞并不完全相同,事实上,当年,老身正是仗着这套越女剑,从陇西一路走到柔然,惊蝶舞只是舞,可娱人身心却不可自保,越女剑才是老身逍遥至今的根本。况且,学会越女剑,自然就会惊蝶舞,学不会越女剑,你今生与惊蝶舞无缘。”
琼花道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傲意,缓缓起身,指尖在腰间一按。
“铿锵!”
一声清越长鸣,白练乍现,蓦然间直指齐纨****的胸前,寒光闪动,须臾,又复归于平静。
前后短短不过一眨眼间,齐纨甚至都没有看清楚那条白练究竟是什么,数息后,她才乍然惊觉胸前微微刺痛,低头一看,却是在胸前多了一只震翅欲飞的蝴蝶纹身,被刺破的肌肤隐隐渗出血丝,将蝴蝶熏染成血色,看上去艳丽无比。
“师父……那是什么?”
她眼中泛起明亮的光芒,并不在意胸前多出一只蝴蝶,却对那道白练充满了向往。
琼花道人笑了笑,手一低,自腰间缓缓拔出一把软剑。
“此剑,名白练,为我陇西凉氏祖传,从来都是传女不传男,每一代,唯有最出色的女子方可承继此剑。”
齐纨压抑着心中的激动,伸指在那软软的真如一道白练似的剑身上轻轻一触,触手寒凉,有如冰晶,许是受力,剑身微微晃动起来,发出了细微的嗡鸣,连绵不绝。
“好剑!”
齐纨爱不释手,忍不住又碰触数下。
“齐五娘,你可愿继承此剑?”
“师父,我不是凉氏女。”齐纨几乎就一口答应了,但她还有理智,她不是凉氏女,没有资格继承此剑。
“只要你愿意,老身可做主,让你入凉氏女谱。”琼花道人郑重道。
齐纨大愕,半晌,方道:“师父,这能行?”
不是不愿,反正齐这个姓对她来说,无可留恋,父母亲人,有等于无,梦中二世她已绝了所有的念想,镇西伯府更是牢笼桎梏,她早就有心摆脱,又怎么会不愿。只是,凉氏女谱那么容易就能入?改姓易族,那可是天大的事,必须整个族中人都同意才可,就算凉氏肯,齐家肯放弃她这个女儿吗?
不过,曾氏应该是一定肯的,想起生母,齐纨自嘲一笑,梦中二世加上今生,她的经历并不相同,可曾氏对她的态度,却是三世皆未有变化。
“老身说行,自然就行,其他你不用多想,只说愿不愿意。”琼花道人霸气十足。
“愿意。”
话到这份上,齐纨再无顾虑,她愿意,一万个愿意。
“好。”
琼花道人凤眼半眯,笑了。自身后桌案上取过一方白绢,细细将齐纨胸前的血丝抹去,见不再渗血,便又从怀中取过一盒胭脂,沾在指尖,一点点抹在了那只蝴蝶上,先勾勒线条,再调了水,深红淡粉的涂画出蝶翼、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