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了然一笑,看来自己是猜对了,那便索性再补一刀。
她道:“若是再被某些不知死活的人将这些疯人疯语传到左东御史冰魄冰大人耳内,想来不仅仅是冰掌柜做不下去了,只怕是咱们在场之人都讨不到好,您说是不是呢,祺灵郡主!”
这下,祺灵面色“唰”的一下瞬间苍白。
七娘冷眼瞧着,眼里的戏谑之色却是越发浓厚。
骄傲如斯的祺灵郡主这般在意冰魄那冰渣渣,可真真是出乎她的意料,看来王柳大嘴巴方才说得都是实话,这位祺灵郡主可是特地来探望探望冰渣弟弟的,无论是否真正关心,只怕这醉翁之意都不在酒上了!
帝都果真是千般风云万般复杂,瞧瞧咱们集万千宠爱的祺灵郡主竟然心系冷艳的左东御史冰魄,再想到那日下船的场景,只怕那冰渣渣与玄武那厮也有些不清不白,哎呀呀,帝都可真是小啊,绕来绕去的爱恨情仇,男猪女猪还就是这么几个人!
既然如此,那今日这仇看来可以报得更爽了!
七娘不顾厅中人诧异地眼光,冷然笑道:“这大千世界,很多事当面说清了便是事,若是留到来日指不定就熬成了仇,所以七娘想问冰掌柜几个问题,掌柜的还请如实相告大家,可好?”
冰掌柜没有任何应答,甚至连点头都没有一个,不过他却是神色自若地转身坐到了右下手。
很好,是个乖孩子!
七娘笑着点点头,道:“方才本姑娘找冰掌柜可是为了订购颜墨?”
“是。”
“商议之事是否未完?”
“是。”
七娘笑了,连声追问:“丫头楚晴可有拉拉扯扯冒犯掌柜?”
冰掌柜面色一红,迟疑道:“*没有。”
七娘却是一笑,道:“本姑娘是否拉拉扯扯侵犯于你?”
冰掌柜面色一红,清咳了一声,方才道:“不曾。”
七娘冷目一扫,连声追问道:“那方才楚晴可有碰过掌柜一片衣角,七娘可有碰到掌柜一角长袍?咱主仆俩可否有任何言语调戏暗示暧昧之意?可曾让冰掌柜恼羞成怒?”
一声大过一声地连番质问,在场之人的面色都已经不再那么自然。
冰掌柜这会子倒没了方才的不好意,他正色道:“都没有!”
听到满意回答,七娘冷笑一声,接着双目横扫向站立在侧的王柳,带着十足十的怒火厉声追问:“王家二娘子,方才倒不知是谁一进大厅张口闭口就是说本姑娘侵犯冰掌柜,意图不轨的?是谁这般大白日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是谁一而再再而三地昧着良心污蔑好人的?王二娘子,之前,我道你是王家人,看在外祖母的情面上忍让你三分,倒不想你这般蠢傻,硬是要将脸面丢到御墨阁来,丢到祺灵郡主面前,既然如此,我这位外姓妹妹也再不能帮你分毫了。”
王柳听了,这下子气得一个踉跄,脸色刷白,颤抖着手,一会儿指着七娘一会又指着祺灵郡主,哽咽道:“明明……明明不是我!”
“放肆!”
祺灵郡主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朝着王柳直接吼道:“本郡主一时糊涂轻信于你,却不知原来你是这般小人心性,一昧地污蔑苏家娘子,一昧地伤害冰掌柜!事到如今真相大白了,想不到你竟然胆小不认?这些时日,你三番五次地在本郡主耳边诋毁苏家七娘子难道不是意图不轨?你今日急匆匆地拉着本郡主来御墨阁难道不是早有预谋?本郡主是瞎了眼才结交了你这样的朋友!”
这般话,带着皇家风范的雷霆之怒滚滚扑来,哪是王柳那样怯弱的小人所能抵挡的?
话一落,就见王柳一个踉跄终于跪倒下来,一面哭着一面求道:“郡主,郡主,不是我的过错,实在是苏七人面蛇心,是她蓄意谋害冰掌柜,是她蓄意谋害你我的?”说着,她直接对着七娘吼道:“苏牧梨你个贱人,若不是你欲图对冰掌柜意图不轨,若不是你心中有鬼,方才你为何要自家丫头阻拦冰掌柜?说什么买颜墨,到现在你可订购了?颜墨价值白银三十两怎么是你这样的乡野女子想买就买得到的?郡主,您可不能因为此女子一面之词就轻易相信,苏牧梨乘官船来帝都,听船上婆子说,一路可都是冰魄大人护送啊!”
七娘听了不由得冷笑,她来帝都得烈焰司一路护送,这不是公开的吗?有啥好说的?可她一余光一扫,瞧见祺灵郡主瞬间青白的脸,以及纤长指尖死死扣住的椅背,心头不由得一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