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王府
舒月和凌语都落水了?
容倾听言,起身边往外走去,边走边问,“唤女医过去了吗?”
“是!齐管家已当即派了女医过去。”
“情况如何?”
“奴婢赶着来禀报王妃。所以,凌姑娘和舒姨娘的情况,奴婢不清楚。”婢女忐忑道。
容倾听了,没再多问,抬脚直接了舒月的院子。
跟随在后的婢女,看容倾所走的方向,脚步不觉一顿,神色不定。
舒姨娘——跟王妃同侍一夫,随时都会跟她争宠的女人。
凌语——王爷看重的人,且对王妃亦恭敬有加的女人。
如此,无论怎么想,怎么看,王妃都应该最先探望凌姑娘才是。怎么……反而先去了舒姨娘处呢?是为了显示她的贤惠大度,仁善亲和吗?
只是,王妃这样,王爷会如何?怕是不会高兴吧!
紧着一个他不甚喜的姨娘,反忽略他看重的凌姑娘。这……
对于容倾的选择,表示不解。然,心里翻涌,脸上却什么也不敢显露,口中更是一句不敢多言。默默跟上!
*
另一处,正在凌语处询问情况的齐瑄……
“齐管家,王妃去舒姨娘哪里了!”
闻言,齐瑄眉头微动,又问了几句,转身走了出去。
舒姨娘院
“姨娘,你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适?”
“咳咳……还好……”
说还好,可声音却透着虚浮。
舒姨娘忍着肺部的不适,开口问,“凌语怎么样?”
问她,跟关心无关。只是她的生死,眼下或许关系到自己。
“女医已过去了,情况奴婢不清楚。”丫头沉稳道。
“是……”舒姨娘话未出,一道声音传来。
“奴婢叩见王妃娘娘。”
“起来吧!”
“谢王妃。”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舒姨娘本沉暗的眼眸溢出亮光。丫头赶忙起身,迎出门去。
“奴婢叩见王妃。”
“嗯!”
声音渐近,容倾身影随着映入眼帘。
舒姨娘撑着坐起,“王妃!”
看着舒姨娘那青白的脸色,容倾淡淡道,“躺着吧!”
“是!”舒姨娘也没故作坚强的去矫情,干脆的躺下。
容倾在一边坐下,“女医来过了吗?”
“是!”
“怎么说?”
“受了点儿惊吓,喝了点儿池塘水,没什么大碍,喝几天药就好了。”舒月如实道。没装可怜的意思。因为没意义,装了也立马会被拆穿。府中的医女不会帮着她一起圆谎,欺瞒主子。
容倾点头,看向一侧丫头,“好好照顾你主子。”
“是!”丫头恭敬应。
容倾未再多言其他,起身离开。至于因何落水,事情原委是何,容倾一句未问。而舒姨娘也未言。
看着容倾的背影,舒月目光柔柔。虽在容倾的脸上,眼里,看不到什么关心。可是……
“王妃听到消息,可是先来的这里?”
“是!”
确定,舒姨娘不觉长叹一口气,神色复杂。
*
容倾走出舒姨娘院子,齐瑄迎面走来,“王妃!”
“嗯!”微颔首,随着问,“凌语情况如何?”
“凌姑娘身体本虚,又加上不识水性,在水中吃了点儿苦头。所以,现在情况不是太好,尚在昏迷中。不过,无性命之忧。”
容倾听言,神色微敛,轻言,“不识水性吗?”
“是!”
齐瑄颔首,容倾没再继续问,看他一眼,往正院走去。
齐瑄缓步跟上。
正院
“事情原委可都清楚了?”
“属下刚询问一下当时在场的婢女和护卫,他们一致言:当时舒姨娘好似踩到了什么,一个趔趄。然后,身体不受控的往池塘倒去,而在倒下时伸手抓住了凌姑娘,把她也一并带了池水里。”齐瑄平板道。
“好似踩到了什么?”
“舒姨娘当时的反应是那样。而后属下去往舒姨娘脚打滑的地方看了一下,并无发现任何异常。”齐瑄如实道。
“是吗?”
“是!”
说完,静默。
所踩的地方并无任何异样。那么,脚下打滑又从何说起?还有,在落水时又那么巧的伸手拉住了凌语,这是无心,还是……蓄意为之?
答案好似呼之欲出。
再加上在为数不多的碰触中,舒月对凌语明显不太友善,说出的话,棉种带刺的味道的甚浓。如此……
说舒月蓄意伤害凌语,并非不可能。至于缘由……
是因为湛王对凌语的不同,让她这个身为湛王姨娘的人心里不舒服了吗?这推断,好像不怎么成立。因为,相比凌语从湛王哪里得到的不同,容倾这个湛王妃所得到的宠爱,才是最让人嫉妒,难容的吧!
舒月若心不忿,要算计也应该是算计容倾才是。
不过,不管缘由是何。这一次的事,怎么看舒姨娘都是居心不良的那个。
容倾沉默少顷,开口,“救她们上来的是谁?”
“是府中护卫。”
“当时他们入水,水中是什么情形?”
齐瑄听了抬眸,看向容倾。本以为在说地上并无异样,舒月那所谓的打滑可能只是障眼法之后,容倾既不再多问了。心里就已认定了什么。没曾想……
“怎么?可是没看清楚?”容倾看着齐瑄,淡淡道。
“不!”齐瑄如实禀报道,“护卫言,他们下水时,舒姨娘和凌姑娘正厮缠在一起。”
闻言,容倾眼帘微动,厮缠?
“王妃,青苏(府中医女)来了,在外求见,说:有关凌姑娘的情况有事禀报。”
“让她进来吧!”
“是!”
刑部
“大人,这些都是在周卓家里查找出来的。”
刘正接过护卫递过来的东西。打开……
有名册,还有一指环。
刘正打开名册,杨虎在一侧自然说明,“这上面记录的都是他所教学生的名字和出生日辰,属下已根据上面的记载,逐个去一些人家确认过,对照无误。且上面九月九日巳时出生的学生,上面还均做了标记。看来,那些失踪的孩子,跟周卓确实脱不了关系。”
刘正翻看,听着,而后拿起那翠绿的指环,抬眸看向杨虎,“这也是在周卓家找到的?”
“是!”
“他一家境贫寒的教书夫子,家里竟然还有这么金贵的玩意儿?”
“据跟周卓相熟的人说:这指环是周卓经常戴着,周卓自己言:这是他们家的传家宝。”
“是吗?”刘正悠悠道,“既是传家宝怎么潜逃的时候,就忘记带了呢?”
“属下也是同样疑惑。所以,已安排衙役去查,确认一下这指环的真正来处。”
刘正点头,随着问,“跟他接触频繁,相熟的人可都一一询问过了?”
杨虎回禀,“周卓平日深居简出,不太随人打交道。所以,来京两年了,跟他称得上从往过密的人几乎没有。大多都是点头之交,并无深交。所以,一一询问过也并无所得。”
刘正听言,眸色沉沉。深居简出?不太随人打交道?呵……如此,他才能有更多的时间来做坏事儿,也更好的保密吧!
“再去查,一定要从他这里找到突破点儿。”刘正凌然道,“这案子我已上报皇上了,一定要查个所以然来。所以,你让下面的人都上点心,不要遗漏任何线索。”
百名幼童失踪,这不是小事儿。瞒而不报,不是聪明之举。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他既知,就一定要报。否者,一日爆开,必被皇上问责。如此……
为官者,该圆滑的时候一定要圆滑。而该尽职尽责的也一定要努力去做。不然,官位难长久!
皇上不是蠢人,占着茅更不拉屎的官员,他容不得。
“属下明白!”杨虎应,话未落。
一个衙役走进来,看着刘正,“大人,同和医馆的大夫回来了,现在可要提来询问。”
“带他过来,我亲自问。”
“是!”
医馆大夫周文,算是跟周卓最相熟的一个了。别的一无所获,希望这个能有所得。
三皇子府
看着手中大印,想想刑部最近的动向。庄诗雨隐隐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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