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松手,一个上前,一声容逸柏!
容倾举动出,凛五一个感觉……坏事儿!
湛王垂眸,看一眼自己的手。
松开他,毫不犹豫!
拉住容逸柏,毫不迟疑!危机面前是如此,现在纵然知道他不在了,还是如此。
护着他,她做过,亦做到了。原因,她有心;原因,因为他是她的夫;原因……容逸柏不在那里。
若是他与容逸柏同时遭遇危险,他这个夫君,或仍是排在其后的那一个。
“本王这几日做这些,也许纯属多余。”
她心里脑里的想的都是容逸柏。也许,连跟他一起出门,走在这熙攘的街道,眼睛所看到的也全部是她与容逸柏曾经的回忆。
说完,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容倾看此,抬脚跟上。
凛五见此,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还好王妃没有傻站着,沉默,被动的受着。
记得,上次在宫中,王妃差点遭遇意外,云榛英雄救美,而后那意外碰触之后。主子发脾气,把她丢下之后,王妃那被动的态度就折腾出了不少事。
这次,希望不会那样。
“王……下官见过王爷!”刘正猛然见到湛王,一愣,随着赶紧行礼。而后……看湛王越过他,大步离去。刘正摸摸鼻子,被妥妥的无视了。但,真的好习惯。
湛王从来都是这样的目中无人,被他无视,太正常。
站定,随着又看到表情有些复杂,疾步走来的容倾。
刘正看此,眼帘微动,抬手,然还未等他行礼,容倾已从眼前走过去,追着湛王而去。
刘正:……
他是有多不显眼呀!不过……
看着那一前一后,分开走的两个主儿……刘正瞬间的感觉,闹别扭了。
只是,在很多人家一般都是女人耍小性子,男人小意小哄。可是,湛王府的这个两个主儿,很多时候都是反着来的。
按说应该很奇怪才是。可是这画风,却诡异的很正,没有一点儿奇怪之处。原因:湛王就该是那副高在上的样子,无论何时都该是如此。
若是他对一个女人温柔小意外加低三下四的,那才是奇了怪了。
我就是不讲理,可人们看着,还觉那就是他的道理。
想着,刘正不觉长叹一口气。能把完全的自我,在世人眼中活成一种理所应当。这世上怕是也只有湛王一个人了。不服不行呀!
“老爷,时候不早了,回府吧!”
“回府!”
湛王和容倾走远,刘正带着管家疾步离开。少时,几人从一边走出,看着容倾离开的方向,轻声道,“那就是倾儿堂妹呀!”
“大哥,不可直呼湛王妃名讳。”
“妹妹说的是,是我一时疏忽了。”
“嗯!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免得祖父担心。”
“好!”应着,走着,道,“等过些时候,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湛王府拜见一下湛王妃呀!”
“哥哥说的是,这是一定要的礼数。”
年轻男子听言,看了一眼身侧,柔美端庄的妹妹一眼,微微一笑,看着这热闹的街道,不再多言。
太子脚下果然不同,比外面繁华太多。不过,最让他们想不到的是,伯祖父家那个最柔弱,最胆小的堂妹,竟然成了湛王妃。这……真的很好。
湛王府
没训斥,没发飙,湛王这次平静的生气了。
没刺儿她,却也懒得听她说话,回到府中既去了书房。至于容倾……直接被屏退在外,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想怎么想容逸柏,放开了去想去。干脆的眼不净为净,眼不见,心不烦。
“你说,我这个时候冲进去会如何?”容倾看着凛五问。
凛五听了,肃穆道,“这个,属下不好说。”
“那,你说我什么也不做又会如何?”
容倾这话出,凛五神色变得更为凝重,“这个,属下更难说。”
容倾看此,点头,“我知道了!”说完,转身去了正院。
凛五眉头微皱,他以为,他刚才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冲进去,麻溜的冲进去呀!王妃没看出来吗?怎么还走了呢?
王爷一旦傲娇上,作为王妃首要做的就是舍了矜持。脸皮一舍,一切全妥。这个王妃应该很懂呀!毕竟,最初她能够活下来,都是豁出脸皮换来的呀。
而现在,这次,王爷明显是小心眼又发作了。没办法,天生的心眼小。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就别想着用世上大道理来给他掰正了。
道理说得通,可有什么用?他还是照样改不了!
书房
湛王坐在书房内,嘴巴抿成一条直线。自我感觉,他这幅德行实在是不好看。就跟那受冷落的小媳妇儿一样。
受了委屈,媳妇儿一般是回娘家。而他,是来书房。
女人是等男人去接,而他……等着哄吗?
“该死的!”低咒一声,湛王对自己这副样子,实在是看不上。
休了她,做不到。大度的包容所有,看她对容逸柏思念生幻……他又气闷。
左不是,右不是,湛王抬手按了按眉心……好窝囊!
完全找不到着力点儿。
能让她开心的事儿,他费心尽力的做着。但没一点儿用,对容逸柏的想念,她是一点儿没减少。这……湛王无法不气闷。更多是挫败!
他对她再好的都没用的感觉,油然而生。妥妥的恼火了。
没心肝的女人!
容家(非容霖府邸,而是其弟容珲刚置办的院落)
容珲五十有七,十几岁离京,在外漂泊多年。因少年不顺,既拖到二十余岁才成亲。嫡出:两个子一女。
长女已嫁人且为人母,自然无法跟随回京。
两个儿子,长子(容武)一家,还有两房姨娘,两个庶子,庶女跟着他一同回京。二子守着发迹地徐州暂不归。
“老爷,大公子和大小姐回来了,特来向老爷道安。”
容珲听言,缓缓睁开眼眸,“让他们进来吧!”
“是!”
管家走出,少时两个年轻男女走进来,看着容珲,满是恭敬,“祖父!孙儿(孙女)回来晚了。”
看着他们,容珲面色慈和,“坐下吧!”
“是!”
“出去转转感觉如何?”
“京城比孙儿想象中的还繁华。”长孙(年逾二十的容俞)微笑回答,眼中透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容珲看着,温和一笑,“京城变化确实不小,猛然回来,我看着也是有些陌生。”说着,转头看向坐在一边,柔美端庄的孙女,“雅儿感觉如何?可还喜欢?”
容心雅轻柔道,“来到京城方才知,自己不懂的还有很多。孙女定会多多学习的。”
容珲闻言,点头,笑容加深几分。
容俞不由转眸,看了容心雅一眼,随着脸上露出几分惭愧色,“还是妹妹想的深远。”不像他只是看了眼前,京城的繁华。却没想过自己的不足。
容珲听了,没多言其他,只道,“你们喜欢京城,这很好!”
“是!”轻应,容心雅随着道,“祖父,刚才我和哥哥在街头碰巧看到湛王还有湛王妃了。”
容珲听言,神色微动,脸上笑意微敛,“可上前请安了吗?”
容心雅摇头,“湛王爷和王妃当时好像有什么要紧事儿,走的很急。连刑部刘大人上前请安都未应。所以,我和哥哥也没敢上前。而且,湛王妃也不曾见过我们,贸然上前,反而失了礼数。”
走的很急吗?
容珲心有思量,面上不显,“你们做的很好。”说完,直白道,“你伯祖父和伯祖母过去对湛王妃多有苛待,致使现在,湛王妃对你伯祖父那边一众人都不是很亲近。如此,对我们或许也不会有太多好感。所以,以后对湛王妃你们恭着敬着就好,别仗着那点亲戚名头,就傲然的去套近乎,知道吗?”
“是,孙儿(孙女)谨记。”容俞,容心雅均恭敬应。
这态度,容珲很满意,意味深长道,“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凡事掂量着来。别做那自以为是的事。”
“是!”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回去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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