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声,推推攘攘,屋内乱作一团,人性的贪婪与自私,丑陋,在此时显露无疑!
一幕映入眼帘,小麻雀疾步上前,伸手揽住吕氏,飞身而出。至于屋内人,已被钱物迷了眼,火海之中相互争抢着他们做梦都惦记的物件。
“这是怎么回事儿?”
带着吕氏走出屋子,看着涌现在院中的官兵,小麻雀手中的剑紧了紧。
“官爷,快,快……就是她们,要杀人,还放火,快把她们抓起来!”吕老夫人叫着,“还有,屋内还有人,还有人没出来……”
为首的衙役,看到小麻雀眉头微皱,总感觉很熟悉,好像在那里见到过。
“啊……”
忽而一声凄厉尖叫从屋内传出,听的人心口一缩,随着转头,看到张氏手里抱着东西,灰白着一张脸从屋内跑出。身后跟着吕家老大吕鹏。脸色亦是难看的厉害。
“怎么了?怎么了……”吕老夫人急声道。
“邓氏她……”
话未完,一个被火团包住的人从屋内冲出!
看之,骇然!
“相公救我,救我……”疯狂的吼叫着,向着吕明冲去。
然,吕明却在她接近的刹那,捂着胸口,迅速躲开了。其他人更不用说,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最亲近之人的无情,让邓氏也彻底体会了一把。
为首的衙役杨琥看此,扫了一眼身侧的衙差一眼,“水!”
“是!”
在邓氏的尖叫中,一桶水来,从上倒下……
“啊……”
冰与火的碰撞,哪一种滋味儿,切身体会,生不如死的折磨,身上火灭,人瞬时晕死了过去。皮肉烧焦的味道,蔓延之鼻翼。
吕老夫人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
看着受伤的孙儿,烧伤的孙媳,烧着的院子,再看看安让无恙的吕氏母女,吕老夫人瞬时火了,“你们两个灾星……”骂着,仗着有衙役在,拿起拐杖对着小麻雀挥去。
小麻雀轻易避开。
人没打到,还差点摔个狗吃屎,吕老夫人脸色更加难看了。
小麻雀抬脚走到杨琥跟前,一脸悲凉,“求官差大爷,为我们母女做主!”
“为你做主?”张氏怒,“你怎么说得出口。”
“我祖母嫌我给吕家丢了脸,大早上带人过来,要逐我们母女出吕家,我们不从,便点火烧我家宅子,现在……”
小麻雀的话未说完,张氏再忍不住,一个巴掌挥了过去。
这一次小麻雀没躲是,受了!
“你个小*,竟敢栽赃陷害,明明是你娘烧了宅子,你竟敢赖到我们身上!”
“那是我们母女最后的栖身之所,我娘如何会烧?婶娘这话实在可笑!”
东西被吕氏烧没了,小麻雀还倒打一耙!
“你还敢污蔑长辈,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浪货!”说完,手抬起,欲落下的瞬间,吕氏上前。然,不等吕氏伸手拦,张氏忽然痛呼一声,随即抱着手,疼的直龇牙!
看着掉落在地的石子,杨琥面色微动,随着一道声音清冷的声音传来!
“你要打死谁呀!”
声音入耳,小麻雀心头遂然猛跳,抬头……
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看到来人,杨琥脸色亦是不由一变。
吕老夫人不识,开口既是谩骂,“哪里来的野的,也敢跑到我吕家门上乱管闲……”
啪……
骂声出口,耳光响亮!
青安出手,干脆利索,快准狠!
“你们是谁?要造反是不是,当着官爷的面竟然也敢打人!”吕鹏气怒。
小辈对他动手,莫名的跑来的外人也敢对他们指手画脚,踩一脚。他吕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人人可欺,人人可辱了?
吕鹏火,随着撸袖子。然,这拼了的念头刚出,瞬时就被杨琥一个跪行大礼和那一尊称给惊软了膝盖。
“小人叩见王妃,王妃万福金安!”
王妃?
王妃!
一怔,一震,一骇!
“杨琥?”
听到自己名字,杨琥心头不由一跳,自己也只见过湛王妃一次,没想到……
难掩惊讶,垂首,“是!”
“看来我没记错!”容倾淡淡开口,“刘大人可还好吗?”
“回王妃,大人他挺好!”
“如此,就麻烦他受累为我这痛失家园的丫头做个主,讨个说法!”
杨琥闻言,头又低几分,“王妃的意思,小的定如实转达给大人。”
“劳烦你了!”
“不敢!”
缓步走到小麻雀身边,伸手把她扶起!
“小……小姐!”
“嗯……”轻应,抬手抚上她肿胀的脸颊,眸色沉沉,声音浅浅,“你受委屈了!”
容倾话出,小麻雀眼圈瞬时红了,脸上却露出笑意,摇头,“奴婢觉得委屈过。可现在,没有了,都过去了!”
容倾淡淡一笑,放下手,“青安!”
“属下在!”
“送吕夫人和小麻雀回馨园。”
“是!”
“小姐,奴婢……”
“去吧!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其实,奴婢没什么要说的。”因为,有容倾那一句委屈,就什么都过去了。
容倾听了,看着小麻雀清亮的眼眸,缓缓移开视线,“去吧!”
“是……”
青安,小麻雀,吕氏等离开。
容倾还未开口,张氏已急声,惶然道,“王妃,这次真的不关我们的事,都是……”说着,指向还在地上昏迷着的邓氏道,“都是她,是她怂恿我们的,都是她搞出来的。”
看容倾那架势明显是要为小麻雀做住。如此,但凡有点儿脑子,都懂得随机应变,这时可是不能再往小麻雀身上说了。
容倾听了,挑眉,看着张氏淡淡道,“本妃刚听你的街坊说,你很是了不得,不但在家里耀武扬威的,在外面还养了一个汉子!”
养汉子!
养汉子!
这话,清清淡淡!这话,犹如霹雳!
其杀伤力,一击,击的人眼瞪圆,眼前黑,脑空白。还未反应过来,一道雷再次劈来!
“家里训的相公顺着,外面勾的男人宠着。怪不得骚,浪这字眼,随时嘴巴挂着,皆因心里时刻想着,是吧!”
话说完,容倾转身离开。
而张氏却犹如失了水的鱼一般,嘴巴张着,胸口剧烈起伏着。
吕鹏脸色已是锅底色。这事儿无论真假,一旦传开,就再难说清了。辩解,那就是欲盖弥彰。这绿帽子,算是妥了!
杨琥看着容倾的背影,不由想起刘大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湛王爷娶了一个跟他很配的王妃!
当时他还有些不太明白。不过,现在好像了解了。
同湛王一样,湛王妃也分外的难缠。唯一不同是,湛王明面上一看就是那种分外难缠的人。而湛王妃是埋于其下。无事时,不显山不露水,一旦遇事,不怀疑,她跟湛王确实是夫妻!
湛王府
湛王刚踏入王府,周正疾步迎上,神色透着凝重,“王爷!”
“说!”
“齐管家……”微微一顿,斟酌一瞬,才道,“齐管家碰了小麻雀的事,王妃已经知道了。”
湛王闻言,脚步顿住,侧目!凛五垂眸,果然是瞒不住。
周正继续禀报道,“青安昨日说容公子出京了。今日早饭后,王妃去馨园看信,确认容公子去向时,从容公子身边小厮祥子的口中知道了。随后去了小麻雀的家里……刚刚回来把齐管家叫了过去。”说完,又低声补充一句,“王妃心情好像不是太好。”
湛王听言,挑眉,看着周正,轻轻缓缓道,“心情不好么?从哪里看出来的?”
周正头皮一紧,紧声道,“王妃走到池塘边,看到池中乌龟时,问了属下一句话。”
“什么话?”
“王妃问:齐管家有没有失散的哥哥。”
周正话出,湛王嘴角动了动,凛五面皮微抽!
若说有,王妃是不是要让齐瑄跟那乌龟认个亲?
咳……在小麻雀的事上,齐瑄是做了缩头乌龟。可是王妃这话,是不是太过直白了些!
而这才是刚开始呀!随后,怕是有更多动听的话在等着齐瑄。
想着,抬头看向湛王,主子这个时候会是什么态度呢?
在凛五思索间,湛王忽而飞身而去。凛五神色微动,随着跟上。而后……
看着悠然坐在房顶上的湛大王爷,凛五表情空白。这就是主子的第一反应么?听房角……
知晓王妃心情不好。所以,不予往跟前凑。这一点倒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王妃偶尔说出的话,听着确实跟针扎似的。不止是难听,还刺的你浑身疼。
不想随齐瑄一起,受王妃那冷言,看王妃那冷脸。断然避开也是正常,没人敢把您这一避想成是惧内。可是现在……
堂堂一王爷,这么偷听,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