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揭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容琪闻言,一时怔住,呢喃,“不……不过是一个玩笑?”
“嗯!”
见容逸柏点头,容琪面部有些扭曲。笑不出,因为内心实在崩溃。
因兜里没钱,又公务在身。所以,他连告病假都不敢。如此,事出后,他每日除了忙公务,就是要应付同僚给予的各种‘关心!’。
那不阴不阳的,怪腔怪调的,幸灾乐祸的,各种各种的脸色,各式各样的话都听到了。偏偏他还不能反驳。因为奚落他的人,职位都比他高!
所以,忍,忍,忍!忍的晚上容琪眼泪哗啦呼啦的。太憋屈呀!
听了那么多糟心的话,受了那么多气。现在,却来告诉他,那不过是一个玩笑?所以,他这些日子的忍耐算什么?又要成了一个笑话?
脚下微晃,眼前阵阵发黑,憋闷,憋屈,瞬时转为怒火,“该死的,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容逸柏惭愧,又无辜道,“本想告知父亲,奈何被禁足在馨园哪里都不容去。让父亲担心了,都是儿子不是。”
容琪听言,深吸一口气,“先不说这个。容倾呢?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倾儿已经回来了!”
“我是问你她湛王妃的位置,位置还保不保的住!”
住!”
容逸柏听言,皱眉,面色凝重,难掩担忧,“这个,真不好说!”
容琪听了,急了,“你刚才不是说,一切都只是湛王的玩笑吗?怎么忽然又不好说了?你在逗我玩儿吗?”
“湛王的如何是我能预料到的。我们只能约束自己不要生什么事端。免得被人拿出说事儿,波及到倾儿,到时惹得湛王不快。只要湛王高兴了,倾儿这位置自然会稳稳当当的。如此,在京城必没有那个敢小看容家一点。”
意思:管好你自己,管好容家吧!想沾光,就别添乱。否者,大家都难看。
容琪虽不是那深谋大略的人,可在官场上游离这么多年,他这脑子里装的也不全是草。容逸柏话里的意思他听得明白!
脸色沉下,磨牙,“该怎么做老子比你明白,不用你来教我。”
“父亲说的是!”
他们父子两个总是说不到一起去。
容琪来的时候一肚子火,走的时候又是一肚子气,脸色那个难看。每天都缺钱的样子!
训了容逸柏一通,容琪离开。
挨了骂,容逸柏不痛不痒的吃饭去了。
筷子刚拿起,守门的小厮匆忙跑进来,喘着气道,“公子,小姐回来了……”
闻言,祥子一愣!
容逸柏扬眉,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眸色深远,神色莫测。
当容倾身影出现眼前,容逸柏面色恢复淡然。
进门看到桌上吃食,容倾笑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好吃饭。
还是那没心没肺的样子。
看着容倾,容逸柏放下筷子,不疾不徐,不紧不慢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被休了?”
容倾听言,白了他一眼,“一阵子不见,哥哥越来越会说话了!”
“我只是实话实话!娶个媳妇儿,日子立马鸡飞狗跳的。湛王忍不下你,也有理由。现在,你扑腾够了回来了。而湛王发现终于忍不下去了,一狠心,一狠手,干脆利索的把你清理出府了!”
“我哪有扑腾,我这次纯粹是无心之过。”
“过,是无心的。可对自己的夫君,一直有口无心又怎么说?”容逸柏开口,直入主题。
这话题湛王没提,容逸柏却是问了。
容倾一时沉默!
容逸柏抬眸,“祥子,麻雀你们出去守着,我跟小姐有话要说。”
“是!”
两人退下,屋内剩下兄妹两。容逸柏看着容倾开口,“过去,为了活下来,你对湛王无心可以理解。只是现在,湛王心态既然已经变了。那么,你最好也要随着改变。”
“你说的,我懂!”
“真的懂吗?”
“我又不是傻瓜,怎么会不懂!过去,我无心,湛王看得出,只是他不在意。因为他拿我乐子,拿宠物。宠物只要能让他开心就好,有心无心的都无所谓。而现在,他若已有意,而我依旧无心。朝夕相对,搁谁都不舒服。谁喜欢拿那热脸贴那无心人呢!”
虽然湛王那热脸,也热不到哪里去。可人家足够骄傲,枕边人无心,足够让人恼火!只是……
容倾看着容逸柏,正色道,“容逸柏,你说湛大王爷是不是在逗我玩儿呀?”
看着容倾那满是怀疑,及不确定的眼眸,容逸柏心口微窒,而后垂眸,清清淡淡道,“最初我也以为他在逗你玩儿。毕竟,一个不贤惠,不体贴,又要才没才,要貌没貌的女人。除了闹腾起来比别人厉害一点以外,无任何优点。这样的女人,一般男人都不会中意,何况是湛王爷了!哦,对了,你对他还无心。你这样,他更没理由中意,喜欢!”
容倾听了,瘪嘴,“这话说的,真是够难听。虽然都是实话,不过,你就不能委婉点儿说。怎么说我也是你妹妹,是同一颗树上的柿子。你非要把我说的那么一无是处么!”
“就是这样一无是处的你,湛王喜欢了!”而她也总是会在牵肠挂肚。
“他……喜欢了吗?”容倾凝眉,没一点真实感。飘忽的厉害,大概是被虐的太多了。
“安安,于湛王来说你是不同的。”
容倾抬眸,“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直到今日你还活着;因为纵然知道你没把他摆在心里,他还是费心用力的在找你。因为,我都看到了!”
“找……找我吗?”
“嗯!虽跟我不一样的心情,可却用着比我更大的力气在找你。”
他的心情,是担心,焦心!而湛王,或许还多了一抹火气。
“他派了很多人下去,他去了昙庄,还有……”
容逸柏说着,容倾静静听着。
话落,屋内一片沉寂。
容逸柏不再开口,容倾面色变幻不定。
久久无声,长长的沉默,忽然之间,容倾拍桌而起……
那力道,震的碗盘叮当,菜汤动荡!
容逸柏挑眉,抬眸。
容倾撸袖子,脸上表情……凶狠,冲锋陷阵杀敌的气势!
这是……
“容逸柏,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要去弄死谁么?
“我要拿下他,俘虏他!”容倾握拳,豪气万丈。
“他?湛王爷?”
“没错!”
容逸柏听言,评论,“声音不小,口气挺大,野心勃勃呀!”
勃勃呀!”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这话说的挺好!”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这决心是不是下的快了点儿!”
“因为琢磨不是一天半天了。”
“是吗?都琢磨到什么了,说来听听。”
容倾眼神灼灼,“一辈子说不定就这么一个男人了。本想着不谈感情,只谈风月,他拿我当宠物,我拿他衣食父母,这样的过一辈子也不错。可是现在,他既然起了心,就跟那地上的南瓜一样自己滚过来了。那么,我也没道理抬脚把它踢走是不是?”
“嗯!想法很对。可是万一,拿不下,俘虏不了,一切落空了呢?”
“落空了也死不了,是不是?”
“死不了,可是不会伤心吗?”
容倾扬唇一笑,“伤心,那也是人生一味。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人生不就是这样吗?”
容逸柏听了,看着容倾,眼底溢出柔色。
容倾端起容倾面前的茶杯,以茶当酒,一饮而尽,“人生苦短,有机会谈一次感情也不是坏事儿。不求圆满结果,但求圆满人生。”
“待到老了,坐在摇椅上,回忆起来,我这辈子也算什么都经历了。虽怂过,怯过,忐忑过,可我没乌龟过。”
“云珟同哥哥一样,但凡是用了真心的人,都值得真心对待。对他,不求爱的轰轰烈烈,只愿最后结果,相爱不杀。”
“若是有一天,对我,他不喜了,腻了,看不顺眼了。我不求他将就。只愿,他看在我真心,努力的份上,能够放我一马,别让我死于他的剑下,别让我悲剧收场。怎么说,也是用心喜欢过。”
抬手,抹去眼角莫名溢出的水色,嘴角微扬,“容逸柏,祝福我旗开得胜吧!”
“你不会输!”
“你说的对!女追男隔层纱,我怎么会输呢?好了,我走了!今天是云珟的生辰,我要趁胜追击,趁他心乱,让他情迷。凡事,都要快他一步。”容倾说完,抓起一个鸡腿儿,啃着离开。
要俘虏男人,也要预备力气不是!
容倾离开馨园,容逸柏抬脚,走出屋子,转头……
“王爷可满意自己听到的?”
静立在树下的男人没说话,遥看天空那片蔚蓝,耳边回荡一句话……
相爱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