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林叫你来做什么?你干嘛鬼鬼崇崇地躲在那?”
“我……我也不是特意要躲在那。乔心明天就要出院了,易林让我来帮她把重要一点的东西都先搬过去。他已经安排好了住处。”
吴铭使劲咽了咽口水,左右打量了一下。蹑手蹑脚地往孙清裳身后藏,“可是你也知道,前几天听说这里死人了,听说了吗?乔心就是这样吓病了的,我也很害怕啊……
就在刚才,我正收拾东西,突然听到——一个恐怖尖厉的长笑声……我以为是那个女鬼回来报仇了?”吴铭边说还边情不自禁地拉着孙清裳的衣角,往她身后缩了缩,探出半个脑袋往外看。
“……”孙清裳已满头黑线地僵化。
冷暮华身子先是抑制不住轻微抖动。随即,眉锋一挑,犀利地瞥向吴铭。“你听谁说的?”
“啊?她……她们街坊邻居啊……”吴铭显得惊吓过度,左顾右盼的指了指门外。
“所以,你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什么?我躲在那个角落,臭哄哄的全是蜘蛛丝,弄了我一头,你们说了些什么?”吴铭好奇的凑了过来。
※※※
夜静悄悄的,无风,乌云烘月。鹅卵石的小径上,孙清裳独自徘徊着。
她的元神不见了,难心成眠,苦闷。
虽然不知道是谁拿走了她的元神,但至少到现在她都毫发无损。
冷暮华说,吴铭在说谎,那么他跟这件事情,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如果别有用心之人以她的元神相挟,要她去杀放火怎么办?
“哎……”谁会是施感应结界的人呢?假如他们全都喝了未井之水,那……岂不是大海捞针?
也许这些人就在自己身边,只是自已看不透他们的身份。
孙清裳一筹莫展,烦躁不已。
师傅亲自将她送入人间,以他老人家的精明,应该绝对不会将自己随手托人。她始终相信这一点。
只是,他老人家到底有没有什么安排呢?
估计没有,那老头反复说了,此次游历,凶险非常……
※※※
看着脚下的金砖,孙清裳用高跟鞋跺了跺。入夏后钱百汇的办公室,焕然一新,显然是有人挖空了心思,做了精妙的布局。
春季的地毯已全部被撤下,露出纯白色的玉石,临窗全部换上了刻着精美侍女图的湘妃竹帘,看起来即清凉又朴雅大方。
最重要的是,墙壁上硕大的鱼缸里,只剩下一些水草在无精打采的左右晃动着。
金鱼呢?有几条是自己从灵界选出来的灵类,已修炼至能言善语。
这是她安插在钱百汇身边的眼线,但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和金鱼们碰头。
它们就消失了。
是有意?还是无意?
站在厅正圆形的金砖上,孙清裳有些恐慌,但这些都于事无补。
只能提醒自己镇定,以不变应万变了。
想起冷暮华昨天地叮嘱:钱百汇没有你想像得那么好对付,既然他要求你消假后去总经办报到,说不定已经起疑。
我不在你身边,所有的事都只能靠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