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视线豁然开朗。给人感觉这未井就像樽高颈瓷瓶横在半空。通过狭窄的入口以后,里面却是丝毫水都没有,反而地阔天圆,别有一番景象。但见天似残雪,没有任何多余的色彩。四周冷风却打个漩涡,穿来突去,低沉阴寒。
一座古宅孤零零的竖在二人前面,门上朱漆脱落略显斑驳。飞檐简单锋利的线条在白色的苍幕上,巧妙细致的勾勒出它的渺小与独怆……
那副红色门联却非常显眼。
上联为:前途如雾针难刺穿
下联为:过往如烟难称半两
横批为:卜之未卜
卜之未卜?到底是卜了还是没卜啊?可不是吗?前途如雾连根针都刺不穿。谁的过往都用斤两称啊?嘁!难道这就是未井的由来?前途未知,过往不明……孙清裳单手抚着脸,戚着眉头,脑海中一片混乱。
这两句话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做那么多事又有什么意义呢?人生既看不穿,也难以衡量……
不如放弃……
她正迷茫间,胸前的檀珠突然发出灼灼耀眼的光辉,好像有道极光刺痛她的心脏。
深吸口气,她顿时醒了过来,哎呀!差点着魇了。
孙清调整了一下情绪,冷静道:“一个守卫也没有,请君入瓮!你要有心理准备。”回头看了看瑾椴,只见他脸满脸悲伤,料想他也是才从魇症中醒来。
“走吧。”孙清裳毫不犹豫大步向前。
瑾椴的内心却泛起苦涩,看着孙清裳瘦小的背影,内心涌起丝丝钦佩。一个瘦骨伶仃,看似弱不禁风的姑娘,明知山有虎,偏向险中行。比自己不知道坚毅多少。见她正要推门而入。瑾椴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终究也没有说出来……唯有快步跟了上去。
“师傅……”一进古宅,瑾椴就见一真人被困在一座冰池里。此时正是衣衫褴褛,须发凌乱,正冻得瑟瑟发抖。顾不得许多,瑾椴跳进冰池,一把抱住老者,想要将他拉上来。
“瑾椴……你,怎么来了?你是如何进来的?”一真人微瞌着浑浊双眼,声音里俱是惊恐担忧,颤抖的抬起手。几翻拉扯之下,只听“哗啦—哐当—”作响。不好,被锁住了,瑾椴求助的看着孙清裳。
“她是谁?”顺着瑾椴的目光,一真人问到。
瑾椴:“灵界传人……”
不知道是太过于寒冷,还是激动,一真人上下牙关嗑嗑作响,喘着粗气道:“来了,他们还是来了……”
“糟老头,我们是来救你的。”孙清裳看他紧张得那个样子,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眼,没好气地说道。她仔细地打量着水中的千年寒铁,用手晃了晃,很沉,看来也不是一般之物。对已经冻得面色苍白的瑾椴说:“你扶好他,我用灵术劈开这个铁锁。”
瑾椴点点头,将一真人斜靠在自己的身上,把沉重的寒铁捞了起来,奋力举过肩膀。就见淡红的光芒一闪,捆在一真人四肢上的寒铁应声而开,碎成齑粉,却未伤到老者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