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碾碎给凃镇山喂进嘴里,把耳朵贴在凃镇山的胸部听了听,觉得呼吸还算平稳,便就站起身子四下观望。
疯狂嚣张一气的日军飞机已经不见踪影,通向保定的公路上重新恢复了喧闹。
那些在日军轰炸时钻进树林,趴在沟渠,躲过一劫的国军伤兵重新走上公路,嘴里骂骂咧咧嘀咕着,相互说着粗话,向保定方向走去。
关锦璘正看得真切,却见瘦猴儿急急慌慌跑过来,见树林的阴凉处躺着凃镇山,身边却不见马车和枣红马,便就诧异不解地问:“关主任,咋不见枣红马和马车哪?”
关锦璘幽怨地把手往公路上一指道:“刚才敌机轰炸,马车和枣红马全没啦!要不是关某抢先把涂营长背到这里来,我们两人恐怕也就没啦!”
瘦猴儿听说马车和枣红马全被敌机炸毁,愣怔一会,便就“嘤嘤呜呜”啼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马车没了,枣红马没了,小子如何向东家交代呀!”
关锦璘见瘦猴儿啼哭起来,便就呵呵一笑说:“天寿小兄弟你放心,关某会向你们东家说明白的;还会赔偿他一笔钱弥补失去枣红马和马车的损失!”
关锦璘这么说着时便就看了瘦猴儿一眼问:“你骑的那匹马咋不见哪?”
瘦猴儿止了哭声说:“小日本飞机轰炸时我的马惊跑啦,刚才四处寻找没找到;路过小树林见您在这里才跑过来的!”
关锦璘长叹一声道:“马车没啦,枣红马没啦,还指望你和荆天明的马驮载涂营长哩;现在你的马也没了,只能等候荆天明那一匹马!”
关锦璘和瘦猴儿正在这边说着马匹,便见荆天明和郭大勇急急呼呼向这边赶来;荆天明奔跑嘴里一边喊叫:“关主任,荆某还以为我大哥没啦,没想到你把他背到小树林里来了!”
关锦璘见荆天明也是空人一个跑回来,便就老远里问道:“荆连长,你的马哪?”
荆天明不屑一顾地说:“小鬼子轰炸时,我去找马,追了大半天也没看见它的踪影,只好一个人回来啦!”
瘦猴儿听荆天明这么来说,便就急不可耐地说:“我的马跑了,荆大哥的马也跑了;涂营长如何弄到保定去呀!”
“抬!抬到保定去!”跟在荆天明身后的郭大勇插上话说:“这地方距离保定已经不远,我们一定要把涂兄弟抬过去!”
关锦璘听郭大勇这么来说,便就迎上去双手抱拳躬身施礼道:“郭兄说得太对啦,没有车没有马,我们不是还有人吗!”
说话间,郭大勇和荆天明已经走到跟前;郭大勇一见关锦璘,便就紧紧抓住他的手道:“关主任,刚才郭某听天明兄弟讲了,说您是中央政府的高官,从国外学成后到十家楼试种高产棉花获得亩产600斤的骄人成果;这可是我们老家棉花产量的十倍呀!”
郭大勇这么说着振振精神道:“我当兵前我爹种的棉花一亩地收了70多斤,便说是少有的丰收!关主任要是能去我们老家指导老百姓种棉花,那就阿弥陀佛了!”
关锦璘听郭大勇说得真恳,便就呵呵笑道:“郭团长家在什么地方?”
郭大勇听关锦璘呼他团长,不禁一怔,看着他问:“关主任认识郭某?”
关锦璘扬声大笑道:“没见你的胸牌上写得明明白白吗?”
郭大勇见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牌,便就讪笑道:“还真是哟!”
荆天明趁机插上话说:“关主任,郭团长和鄙人是老乡,都是积石原的人,我们家和他们家就隔一条湋河!”
关锦璘一怔,看看荆天明又看看郭大勇,不禁一笑道:“原来你俩是乡党,可刚才还打得不可开交哩!”
荆天明道:“这叫不打不成交,当然还有我大哥,他家也在积石原,他们的村庄叫涂家窑!”
郭大勇听荆天明说涂振山是积石原涂家寨人,不禁一怔,插上话道:“你大哥是涂家寨人?是不是关中道有名的土匪呀!”
荆天明“嗨”了一声说:“郭大哥说错啦,我大哥叫涂镇山,土匪叫涂横山嘛!”
荆天明说着,长叹一声道:“不过关中道那个闻名遐迩的土匪涂横山和我大哥涂镇山是伯叔兄弟……”
关锦璘见荆天明和郭大勇说得兴起,便就作个打住的手势道:“不能耽搁时间啦,我们立即抬上涂营长赶往保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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