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不是实话,倘若公主说的是实话,就不会拿红梅出气,倘若公主和驸马感情甚笃,自然会和驸马一同游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形单影只,让本宫好胜心疼呢!”
启荣公主眼神凌厉道:“本公主劝娴妃娘娘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吧,娴妃进宫一年,却依旧未曾承宠,如今皇后嫂嫂已有身孕,新秀女又将入宫,娴妃娘娘已然自身难保!”
“是啊!”娴妃拿锦帕点点嘴角,“说到这里,本宫就不得不提一句,纳容惜弱是驸马唯一的亲人,公主却执意将她送入宫中,其中到底是何缘故,本宫一时还想不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只怕就这一点,公主已经和驸马生了嫌隙,若是本宫再将那件事透风给驸马,公主觉得,驸马会怎么样?”
“你—”启荣公主震怒不已,却是无计可施,只得硬着头皮道,“那你想要怎么样?”
娴妃很满意启荣公主此刻的反映,娴妃轻启朱唇道:“那日本宫便和公主说的清清楚,本宫助公主得到驸马,而公主,必须满足本宫的一个条件,现在,本宫已经想好了条件,公主你必须清楚,这个条件,你必须帮本宫完成,因为—”
娴妃淡淡一笑,轻嗅红梅道:“因为公主,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启荣公主心中生出不安的预感,她握紧双手,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到底是什么事!”
娴妃轻轻道:“让本宫觉得寝食难安的事,莫过于皇后有孕了,本宫不想要这个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
娴妃笑容绵长,声音轻柔,似乎人命于她,不过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公主,你可听明白了?”
“不,那是皇兄的第一个孩子,是我大兴皇室血脉,我如何能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启荣公主激动道,“何况,皇兄精明过人,本公主根本不可能将此事做得滴水不漏!”
娴妃双眼微眯,冷冷道:“旁人或许不能,但本宫相信,为了驸马,公主一定能想出两全齐美的法子,本宫耐心有限,如果三个月之内,公主无法完成此事,那就休怪本宫无情!”
说罢,娴妃翩然转身离去,留下启荣公主愕然在原地,看着满园红梅,心中五味陈杂,她想起出嫁那日,式微为自己做的种种,再想到为了自己的私情,不惜将纳容惜弱送进宫中,她是最能体会式微的无奈和落寞,却还是将纳容惜弱—
启荣公主心乱如麻,她原本想着,娴妃左不过是要名要利,或许她想要自己帮她争宠,或许她想要自己帮助崔家,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她要式微腹中孩子的命!
有泪水从启荣公主黯淡的丹凤眼中留下,良久,启荣公主闭上双眼,纳容舒玄,就算我这辈子罪孽深重,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也愿意,就算你日后恨我,也好过你忘了我。。。。。。
夜,如约而至,像一张黑色的大网,无声无息的将整个皇宫笼罩住,好在今日月色不错,将那片浓的化不开的黑平添了些许柔和。
慕容启曜进来的时候,式微正坐在梳妆镜前卸妆,她着一身月白色的中衣,一头黑丝松松地垂于身后,听得脚步声,式微转过头来,她转身的刹那,慕容启曜好似看到一朵月下白莲,纤尘不染,盈盈动人。
慕容启曜轻咳一声,翠珊识趣地带着众人离开了寝殿,因在新年,按旧例,皇上是要歇在皇后处的。
慕容启曜目光似有似无地掠过式微平坦的小腹,式微察觉到慕容启曜的目光,心中不觉一暖,就这样,良久,两人竟都没有说一句话。
空气中明烛“啪”地一声细想,打破了一室宁静,式微回过神来,走上前,为慕容启曜宽衣,她微微低着头,露出雪白的颈子,她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还有些青涩,也不知那一晚,她倾尽了多少勇气。
慕容启曜忽地有些心乱,抓住她的手,淡淡道:“你有孕在身,朕自己来罢。”
慕容启曜对上式微沉静如水的双眸,微微一怔,竟忘了松手,直到感觉手心微微一动,慕容启曜才不甘地松开手,他也不知道,对于面前这个女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恨吗,讨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易察觉地喜欢,不,他怎么会喜欢她,他永远,都不会喜欢她!
自己的心,是从什么时候起,有了这样的波动?是因为,这个孩子吗?这个孩子,真的应该留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