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解你为何放了他,不理解,也比恨我强。”
萧元颔首,“我都听姨母的,不过距离那一日还早,届时也可能会有变数,姨母不必太过忧虑,且母子连心,若我是他,母亲未死,便比什么都重要。”
小颜氏摇摇头,没再解释表兄弟俩境遇的不同,想到帮忙传递消息的谢家小姑娘,她笑着问道:“你怎么认识澜音的,为何那样信她?”
萧元眼里多了一抹温柔,实话道:“我与她两情相悦,已决定娶她为妻,姨母觉得如何?”
“你喜欢就好,而且澜音挺不错的,元启会挑人。”小颜氏欣慰地笑,笑着笑着想到那封圣旨,对小姑娘越发满意了,拍拍外甥的手道:“澜音不介意名分,你日后可得好好待她,千万别欺负她。”
虽然都是妾,外甥是被昏君父皇连累不能娶正妻,澜音过门后依然是王府里唯一的女主人,日后还有机会翻身当皇后,而非“严姨娘”那般,真的就是个姨娘,与人共事一夫。
萧元本想解释一番,却怕正妻妾室的字眼会勾起姨母不好的回忆,便没有说。
叙旧完毕,小颜氏累了,萧元服侍姨母休息,接下来几日,都留在这边陪姨母谈话下棋,外面的情况有卢俊葛进盯着,得知沈捷处理完公务后便去落霞峰顶守着坟墓,他讽刺地笑,并未将此事告知姨母。
转眼到了四月十五,萧元告别姨母,去蒋家别院见心上人。
吃一堑长一智,谢澜音站在窗子前,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出去陪他赏什么月亮,也不放他进来,坚决不给他占便宜的机会。
“不用你拿鹦哥当借口,她睡得沉,只要咱们小点说话,她听不见的。”看一眼内室门口,谢澜音小声地哼道。
小姑娘太过警惕,萧元无可奈何,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了过去。
谢澜音微微吃惊,盯着他手心海棠花状的首饰盒问:“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萧元鼓励地看着她,“这次你帮了大忙,这礼物算是谢礼了。”
谢澜音瞅瞅他,好奇地去拿首饰盒,谁料手才送过去,他飞快攥住,不肯松开。
谢澜音恼羞成怒,本能地去踩他脚,绣鞋踢到墙上,才发现两人只是上半身相对,中间隔了半堵墙。
那声音太响,萧元听到了,眼看她皱眉要发火,识趣地松开了手。
谢澜音狠狠瞪他一眼,抢过首饰盒转过身,靠着墙壁看礼物。小巧精致的首饰盒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谢澜音消了点起,轻轻打开盒子,就见里面绒布上摆了一对儿赤金嵌红宝石的耳坠,足足有烟台樱桃大小的鸽子血红宝石,那光芒耀眼,连皎洁月光好像都自叹弗如,默默照到了别处。
“喜欢吗?”萧元探臂进窗,双手绕到她前面帮她托住首饰盒,下巴垫在她肩上问,歪头看她,唇轻轻擦过她脸颊。
谢澜音往旁边躲了躲,眼睛痴迷地盯着那对耳坠,嘴上故意说反话,“不喜欢,这么大的红宝石,戴在耳朵上太累。”
“……那我退回去,重新打副小的给你。”萧元盯着她瞧了会儿,作势要拿走首饰盒。
谢澜音随他拿,却眼疾手快地将两颗耳坠抢了出来。
萧元失笑,将首饰盒放到一旁的窗台上,握住她手道:“转过来,我帮你戴上。”
谢澜音心里甜甜的,乖乖地转了过去,对上他含笑的凤眼,才羞涩地低头。
这样大的红宝石她确实见过,但这是他送的,意义又不同。
萧元第一次帮人戴耳坠,经她提点才笨拙地戴上了左耳的,随即去了右边。
“还没好吗?”谢澜音看不到耳朵,只看到他近在眼前的俊脸,感受着他呼出的喷在他耳垂上的温热呼吸,她心砰砰地跳,莫名紧张。
“快了。”萧元低低地道,说话时手指按了按她肩头,疑惑道:“这是什么?”
谢澜音本能地朝那边歪头,不料他突然靠过来,唇准确地贴上了他的。
谢澜音震惊地瞪大眼睛,只是已经晚了,被他紧紧按住后脑,熟练地索取。
亲了不知几次,亲了不知多久,亲得她心都快飘了起来,他才松开。她才喘了口气,他又凑了过来,谢澜音嘴唇都有点疼了,再也禁不住更多,急得忘了避讳,迅速退后,“啪”地一声关了窗。
幸好萧元躲得快,脸才没被拍。
“澜音……”他沙哑地唤她,那味道太好,他还想要。
“你走!”谢澜音慌乱地关好窗,脚步虚浮地逃回了床上,不一样,这次的感觉太不一样……
萧元听她真的走了,无奈地站了片刻,等身体平复了,悄悄离去。
回到私宅,却见卢俊站在院子里等他。
萧元皱眉,“何事?”
卢俊低头道:“回主子,咱们留在骊山的暗卫刚刚来报,沈世子去姨小姐坟前祭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