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音快步去了厅堂,转到门口,就见里面三个表哥都全了。三表哥蒋怀舟与姐姐谢澜桥坐在母亲右下首,昨日见过的二表哥蒋行舟与另一个八字胡的男子坐在左侧,此时一起朝她看了过来。
目光相对,谢澜音终于确定了,那八字胡的男子确实是她的大表哥蒋济舟!
“大表哥为何留这样的胡子?”
谢澜音震惊又忍不住笑,走到母亲旁边,用一种暴殄天物的眼神看大表哥,“我爹爹都没留胡子,大表哥留什么胡子啊,一点都没有以前好看,我是大表嫂的话,嫁进门先让你把胡子剃了,不然不跟你过了!”
没胡子多精神啊,蓄了胡子,硬生生老了几岁。
准新郎蒋济舟今年二十三岁,容貌俊朗,眉眼与两个兄弟有几分相似,鼻子下面蓄了两撇八字胡,显得他更加稳重。然而那只是他不笑的时候,听小表妹打趣他,蒋济舟蒋济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挑眉问:“真不好看?”
语气不信,更多还是怀疑表妹的眼光,配着那两撇小胡子,比三弟蒋怀舟还要跳脱。
谢澜音憋着笑,认真点头。
表妹娇憨可爱,蒋济舟思索片刻道:“既然澜音觉得不好看,那咱们打个赌吧,若是你大表嫂嫁过来喜欢我的胡子,你给我十两银,她不喜欢,我给你二十两,如何?”
谢澜音瞅瞅他,悄悄看向斜对面的三表哥,这么不公平的赌约,总觉得其中有诈。
蒋怀舟端茶喝,放下茶碗时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谢澜音心中一喜,刚要答应,二公子蒋行舟轻声咳了咳,没头没尾地问兄长,“我记得去年大哥给嫂子买了支簪子,去林家做客时送出去了吗?”
话音刚落,蒋怀舟站了起来,“姑母,我去看看行李搬运地如何了。”说着脚底抹油般溜了。
蒋氏笑得合不拢嘴。
谢澜音气急败坏,对着他背影骂:“好啊你,明知道大表嫂不嫌弃大表哥还故意骗我答应,想让我输钱,你等着,看我到了西安怎么收拾你!”数落完那个又朝蒋济舟嘟嘴,“才见面大表哥就糊弄我,回头我找表嫂评理去!”
蒋济舟笑而不语。其实未婚妻也嫌弃过他,不过亲一口她就不敢嫌弃了。
一大家子叙旧完毕,简单用了早饭,便出发了。
蒋家三兄弟骑马守在马车旁,谢澜桥也跟着凑热闹。
谢澜音挑开窗帘,看着外面英姿飒爽的姐姐十分羡慕,大声同蒋怀舟道:“三表哥,你答应到了这边要教我骑马的,别忘了!”
大姐二姐都会骑马,她也要学。
“你给我坐好了,大声嚷嚷什么。”蒋氏一把放下窗帘,皱眉将女儿拉了回来。
母亲管教,谢澜音立即老老实实坐好,乖巧极了。
这个女儿最会扮乖也最会阴奉阳违,蒋氏点了她额头一下。
外面谢澜桥前后望望,见有携家带口的布衣百姓,也有坐骡车马车的富贵人家,看方向就知道全都是朝府城去的,不禁同表哥们感慨道:“看来大家都想见识秦王爷的风采,外县的都要赶过去,城里肯定更热闹。”
蒋济舟道:“是啊,这边许久没有贵人来了,一下子来了位王爷,谁都想瞻仰龙子风采。不过我听说秦王殿下身体不适,一路都没怎么露面,今日咱们未必能瞧见其尊容。”
谢澜桥瞅瞅路旁纷纷朝他们看过来的小姑娘们,笑了,低声道:“看不到王爷,看见三位表哥,这些姑娘怕是也不虚此行了。”论容貌,她的表哥们个个都是顶尖的好。
蒋济舟扫了眼左右,笑着摇摇头。
车队之后,萧元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外面卢俊赶车,葛进坐他对面,指着前面马上的几位公子道:“蒋钦果然会生儿子,瞧瞧这哥仨,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将你比下去。”
卢俊充耳未闻。
葛进忽的“咦”了声,歪过脑袋窃声道:“你看,那边穿红裙子的姑娘偷看你呢!”
卢俊还是不理他,眼睛却随意般往街旁看了一眼,一片粗布衣里,只有一个穿红裙子的,是个两岁左右的女娃,被她爹爹抱着,手里捧着不知什么东西在啃。
卢俊暗暗攥紧了马鞭。
葛进见他下巴绷得更紧了,奚落他假正经自作多情,讽刺完了正色道:“等会儿停下时利落些,跟前面的马车并肩。”主子爱听谢五姑娘的声音,离得远了怎么行。
卢俊回头看看车帘,以为主子想近距离了解蒋家众人,点了点头。到了西安城外,停车等候王爷仪仗时,凭着好眼力好身手,卢俊稳稳将马车停在了谢家马车右侧,中间只隔了蒋济舟蒋行舟哥俩。
“大表哥,还要等多久啊?”
谢澜音哄好母亲,稍微挑开一条窗帘缝隙,小声问道,眼睛开始观察外面情形。不远处是两排身穿铠甲的士兵,长长的队伍不知站了多远,对面也有士兵,身后是摩肩接踵翘首期盼的百姓,都是来看秦王进城的。
蒋济舟估摸道:“大概还得等两刻钟。”
谢澜音有些失望,刚要放下帘子,旁边马车里忽的传来几声悦耳的鸟叫。谢澜音好奇地看过去,只见窗帘紧闭,什么都看不见,视线旁移,意外认出了那个冷面的车夫,正是在玉井楼里有过一面之缘的游客。
又碰上了,还挺巧的。
正主还没来,谢澜音嫌日光晒,不用母亲吩咐就坐正了。
枯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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