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的眼中窜起了一团怒火,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卫子夫,卫子夫,你滚。”她不要让卫子夫看到她这幅狼狈的样子。“主子,你别激动,皇后娘娘她是来帮你的。”荷心知道陈阿娇心里有多屈辱,有多不甘,但是现在卫子夫是她唯一的救星。
“我不要她来帮我,我不需要她的可怜,我宁愿死。卫子夫,我陈阿娇才是真正的皇后,你就是个西贝货,你永远都不能取代我的位置。”陈阿娇发了疯似的要挣脱开那些捆绑她的绳子,俨然一头猛兽。
“皇后娘娘,这..”几个太医根本近不了陈阿娇的身,无奈的看着卫子夫。“陈皇后,以前的恩怨,是是非非,我想你比本宫清楚,本宫来帮你不是因为可怜你,而是因为你还是这后宫里的一员。本宫不会看着你死,更不能放任你发疯,若是你喜欢这样被人当作疯子一样囚禁着,本宫也不会执意,随你好了。”卫子夫没有生气,陈阿娇这样高傲的人,如今到了这样的地步,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陈阿娇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这时采茼推门而入,带着那名给受伤宫女医治的太医。“怎么样,那个宫女的伤势还好么?”“启禀皇后娘娘,臣已经为她包扎了伤口,也上了药,她的伤势不轻,但幸而没有伤到要害,应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那就好。”卫子夫也不想这件事情闹大,看到陈阿娇也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便继续劝道:“陈皇后,你自己难道就不感到奇怪,为什么好好的别人都没事,单单就是自己染上了这种疯病,我想,你砍伤人的时候,自己也是无心的吧。你不让太医看,怎么知道这病是有心还是无意呢,难道陈皇后就咽下这口气,让自己疯到底了?”
陈阿娇的身子猛地一震,她的疯病来的突然,毫无预兆,可是她分明能感觉到这件事情的蹊跷,也许真的是有人想要害她,可是她现在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值得人害的呢。“你知道什么?是谁要害我?是不是你,卫子夫,是不是你?”
卫子夫嗤笑道:“陈皇后,你的疑心未免太重了,是谁要害你,我是不知道,但绝对不是本宫,本宫若是有心害你,还会等到十年之后么,再者,你对本宫半点用处都没有,我何必花这个心思来害你。不过,本宫觉得太医倒是可以给你答案,就看你自己想不想要找出答案了。”
陈阿娇大概也是觉得卫子夫说的话有道理,便不再反抗,让太医把脉,几位太医轮流给陈阿娇诊脉,面容似乎都不怎么轻松,默不作声的愁眉紧锁。
“太医,陈皇后的病到底如何,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卫子夫问道,而几位太医看了陈阿娇一眼,欲言又止。“那我们出去说话。”卫子夫会意,大概是当着陈阿娇的面有些话不方便说出口吧。
“你们要去哪,为什么不让我听到?”陈阿娇敏感的很,硬是不让他们离开,她自己的病情,她必须要知道,并且她也并不信任卫子夫。“皇后娘娘,这..”太医们陷入了俩难。
“既然陈皇后这么想知道,那太医们就不必忌讳了,直说无妨。”卫子夫心中坦然,也不想瞒着谁,那么打开天窗说亮话是最好的了。
“废皇后的疯病乍一看,像极了痰迷心窍导致的心神蒙蔽之症,可是这脉象紊乱,却又不似痰症,臣与这几位太医商议之下,觉得废皇后很有可能是中了巫术。”太医说话的时候一直觑着卫子夫的颜色,小心翼翼的,谁都知道当初陈阿娇是为什么会被废,就是因为行了巫蛊之术,而今竟有人用这手段对付冷宫中的她,不由得让人横生疑心。
卫子夫蹙了蹙眉,凝视着和她同样震惊的陈阿娇,良久方才开口道:“太医,你确定么?”“这,臣虽然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是有八分的确定。”太医们也不敢把话说足了,但是这话的意思便是十之八九了,卫子夫明白。
“陈皇后,太医的话你以为如何?”“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究竟是谁要害我,这巫蛊之术害得我还不够么,为什么还是它,为什么,为什么。”陈阿娇撕扯着捆绑她的绳子,她质问着苍天,可是没有人能够给她回答。卫子夫也不知道陈阿娇的病缘何而起,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付已经落魄至此的陈阿娇,他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呢。
“那你们可有办法治疗陈皇后的病症?至少不要让她再伤人了。”“臣等倒是可以给废皇后开一些安神的药,控制她的疯症,但是并不能起到很好的效果。除非找到破除这巫术的办法,否则废皇后恐怕要一直被控制着才能不伤人了。”太医的话说的很委婉,可是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不能破解巫术,陈阿娇可能一辈子都要疯疯癫癫的,被关在这个黑屋子里生活。“不,我不要,我不要一直被关在这里。”陈阿娇已然不能忍受这样的生活,可是她的反抗并没有效果。
“你不必担心,我会尽快找出幕后黑手的。”卫子夫也不等陈阿娇回答,便带着一众人退下了。陈阿娇看着卫子夫离开的背影,忽然涌出了热泪,为什么,卫子夫,在我最走投无路的时候,帮我的那个人竟然是你。
卫子夫回到宫里,可是陈阿娇的事情却没有半点头绪,卫子夫的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似乎这件事并不是冲着陈阿娇而来,最终的目的极有可能是她。
心烦意乱,偏生天气又渐渐的变热了,过几天便是夏至,天就要热起来了,身上湿湿的一层薄汗。“皇上驾到。”卫子夫的心猛然悬了起来,这么久,卫子夫几乎要以为皇上已经遗忘了她,可他竟然出人意料的再次出现在了椒房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