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和卫青重归于好,将军府又恢复了常态,而皇上和卫子夫之间的关系却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皇上几乎每晚宿在李娃那里,完全遗忘了卫子夫以及其他的妃嫔。卫子夫平静的一如往常,潇冰儿却耐不住性子,几次借口李旦生病将刘彻骗到宫里,可效果甚微,留得住皇上的人,却留不住他的心。
李娃知道这后宫的水深,她一个弱女子在宫里如今恩宠过盛,难免会招来闲言碎语还有明枪暗箭,也不敢过分霸占皇上的恩宠,常劝刘彻雨露均沾。“皇上连日宿在臣妾这里,宫中许多妃嫔已经不满了,皇上还是去别的妃嫔那里吧。皇上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去皇后娘娘的椒房殿了,不如今夜去看看皇后娘娘。”
“朕是皇上,想宿在哪里便宿在哪里,朕就是喜欢你伺候着,谁敢多嘴,朕就将她打发出宫去。至于皇后,皇后一向是个大度的,必然不会在意的,你也无须多心。”刘彻搂着李娃纤细的腰肢,眼里却浮现卫子夫的脸庞,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看到朕对别的女人如此宠爱,她是否会吃醋,还是毫不在乎呢。
“皇上,你对臣妾这样好,当真是让臣妾无所适从了,皇上的恩情叫臣妾如何报答的了呢。”李娃朱唇轻启,纤手搭在刘彻的肩上,一双桃花眼极尽魅惑。
“报答朕么,很简单,为朕生个孩子。”刘彻在李娃耳边轻声道,李娃红了脸,掩面道;“皇上惯会打趣臣妾。”
缀锦阁里一片欢声笑语,而椒房殿却显得冷清许多,卫子夫正在午睡,趁着宫里人少的时候,云岫和竹筠悄悄的关上门,公孙墨凌刚刚送来了霍去病的书信,姐妹俩见没人了才敢将信打开来看。
可是信的内容却让二人大失所望,霍去病在信中提到何遗风一心要为逝世的父母报仇,无心儿女之情,竹筠的心事落了空。“二姐,你也不要失望,既然是块木头,你也没有必要在他这棵树上吊死,我看他也没有很优秀嘛。姐姐可是当朝的二公主,是多少王孙公子梦寐以求的倾慕者呢。”云岫怕竹筠伤心,便想出了这一套说辞来劝竹筠,可是竹筠却没有太大的情绪波澜,只是淡淡的抬头瞥了云岫一眼。
“岫儿,你也太傻了吧,我哪里说会在他这棵树上吊死了,去病哥哥只不过是探了探何遗风的口气,他是这样打算的而已,而他的计划是在认识我之前制定的,等我出现了,他可不一定还会这样想了。还未出手,就想着放弃,是你二姐我会做出来的事情么?”竹筠说着将信用火折子点燃,扔进了火盆里。
“二姐,你还真的是非他不可了?那你是打算怎么去俘获他的心呢?”云岫可算看出来了,这次竹筠是认真的,她是切切实实认定了这个人作为她未来的驸马了。
“这种事情也急不来,不过还是要去病哥哥帮忙的,我要从长计议才好,若是能知道他的仇人是谁,我便能帮他报仇了。”“对啊,不仅如此,说不定二姐你帮他报了仇,他就会以身相许,娶了姐姐呢。”云岫开始了无比美好的幻想,然而竹筠冷冷的目光打断了云岫,云岫很识相的立即闭了嘴。
一个宫女急急忙忙的跑进了椒房殿,打破了椒房殿里的宁静。“不好了,不好了。”宫女气喘吁吁的跑到卫子夫的寝殿外,被采茼拦下了。“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皇后娘娘还在午睡,你这样冒冒失失的,打扰了皇后娘娘可怎么好?”采茼嗔怪道。
“采茼姑姑,奴婢知错了,可眼下的确是出了大事,奴婢也是慌得不行,才过来请皇后娘娘做主的。”采茼看着个宫女眼生,但不像是椒房殿里的人,便问道:“你为何事而来?”
宫女也猜到了采茼的身份,看她的打扮语气,大约是这宫里主事的人,便开口道:“奴婢是长门宫里的小翠,奴婢是为了废皇后的事情来请皇后娘娘主持公道的。”
废皇后,采茼的眉头一蹙,这陈阿娇在冷宫里待了那么久,竟然有不安生起来,偏又在这宫里危机重重的时候。“你现在这里等一会,我这就去禀告皇后娘娘。”
采茼来到内室,却发现卫子夫已经醒来,卫子夫本生睡觉就浅,一点儿动静她都能够察觉到,刚才那个翠儿的话,卫子夫大抵也是听到了。
“娘娘怎么起来了,可睡好了?”采茼扶着卫子夫起身。“本宫刚刚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是谁啊?”“是长门宫的宫女,说是为了废皇后的事情来的。”卫子夫没有说话,对于陈阿娇,她已经没有那么恨了,或许是时间冲淡了仇恨,又或许是她设身处地的体验过这椒房殿的悲哀与冷寂。
卫子夫套好了衣服,便让采茼将那个翠儿招了进来。“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卫子夫正对着铜镜,由宫女为她梳着头发。“娘娘要梳什么发髻?”“望月髻吧。”卫子夫挥手示意跪在地上的宫女起身,那宫女方敢起来。
“你从长门宫特意到这椒房殿里来,可是有什么天大的委屈要倾诉?”卫子夫温和的一笑,戏谑道。翠儿忙解释道:“奴婢并非有什么委屈,而是昨晚长门宫发生了大事,奴婢们不敢自作主张,只好来找皇后娘娘做主。”
“大事?是什么事?”长门宫一向冷寂,没有什么人愿意管那里的事情,因此那里的动态就连卫子夫也不是很清楚。“皇后娘娘不知,废皇后自从被关进了长门宫后,常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大家也不怎么理她,只是随她去了,可是近几天她忽然染上了一种疯病,见人就打,整个长门宫都被闹的不安生。昨晚,她还趁着大家都睡着的时候,砍伤一个宫女,奴婢们也是好不容易才将她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