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只要狱警和司机不是周峻亭杀害的,从法律上讲,再没有一项罪名和指控可以强加到他的头上。
副校长离开的时候,对着学校的校门长跪不起,泪水迸流。
周峻亭叮嘱手下,免于对这位副校长的一切追责,把他安全送回家中。
痛定思痛,周峻亭只想用宽恕别人的方式,也来宽恕一下自己,把多年来的颠沛流离、心路历程,还有背负的冤屈、犯下的过错从新梳理,最后盖棺定论……
他觉得一切又到了“从头开始”的时候了,即使洗脱罪名的途径,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早就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解决,但都不如现在这样收官的完美,他可以理直气壮的带着最纯洁的心灵,投奔到遗失多年的、一成不变的、只属于他自己的那份初始情感里。
周峻亭马不停蹄,直接带上了霍家豪、周远思和侯旑冰,在回国后第二天大清早就赶到了俞之敏的家中。
无论后果怎么样,今天也都是他和俞之敏向大家摊牌的重要时刻。一切都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该来的就让它来的猛烈些吧。如果有子不能认,有家不能归,周峻亭的回归也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周远思把所有的来龙去脉讲述的很慢,很详细,以至于坐在中间沙上的周峻亭和俞之敏不止一次的热泪盈眶,思绪不受控制的飘回到了曾经的记忆中。
侯旑冰第二次倾听,还是哭成了泪人,林翰的肩头,已经被她的泪水打湿了一片……周远思本身是转述人,可是在过程中也实在难以控制情绪,勉强保持理智的同时,双眼早变得异常红肿。
周峻亭双唇哆嗦着,遥遥伸出一只手,浑身颤抖着够向林翰,眼中泪光莹然……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偏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俞之敏垂泪不已,突然提高语气哭道:“小翰!他是你爹!不管你认不认,他都是你亲爹!当年的所有事都是阴差阳错,怨不得妈,也怨不得他……孩子,快过来,快过来和你爹说话。”
林翰还是一言不,呆呆的矗立在原地,像一座泥塑的雕像。
周峻亭的盼望更加热切,把另外一只手也抬了起来,整个身体前倾,眼看就要离座而起。
霍家豪起身微微搀扶了一下父亲,转头看了看林翰,迈步走近,对着他深深一躬鞠下,口中道:“大哥!弟弟原来对您不敬,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您原谅!如果……我做的过分,您不想原谅也可以,但是……但是我希望您能原谅爸爸,他老人家这些年过的并不容易……”
“不要再说了!!”林翰突然大声暴喝起来,和上次一样声振屋瓦,把在场的人都吓的全身一颤。
他慢慢把目光扫向每一个人,从母亲俞之敏开始,到周峻亭,周远思,侯旑冰,再到霍家豪……猛然间一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侯旑冰被带的一个趔趄,险险扑倒在地。
“小翰!小翰!”俞之敏焦急的站起身来大喊:“你这孩子……又要犯什么犟?你这是要去哪里?”
“咣”的一声,林翰把房门摔的山响,转眼间已经走的无影无踪!留下了一屋的人,或黯然神伤,或默默垂泪。周峻亭的期盼凝结在了脸上,半天不曾做出反应,双眼渐渐变得呆滞无神。
侯旑冰上前扶着二老坐稳,笃定的道:“爸爸,俞阿姨,你们不要着急。放心吧,我了解林翰,这么重大的事他事先一点准备都没有,接受起来不可能坦然无恙……但是请你们放心,他不是钻牛角的人,也不会干傻事,咱们只要慢慢的给他时间适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翰冲出家门,几乎是把全身的高磷细胞都迅燃烧,也不辨方向,一头扎入路间,没命价狂奔起来。这一动之下,马上施展出追风逐电般的度,要想再看清他的人影也已不能。
别人泄情绪,跑一跑,喊一喊,累了乏了也就自然停下来了,林翰这种人疯狂的泄,简直没有止境。他若是不想自己停留下来,真的可以跑到地球的另外一端去。
冲出城市,穿过郊区,也不知跑了多久,林翰一直蹿进了丛林茂密的深山,还是不想停下来。他真的想就这样狂奔不止,什么时候把心头的不解、愤懑、压抑和无奈彻底跑丢跑没,什么时候完事。
“扑棱棱”翅膀震动的声音在他头顶传来,鸠隼王一路相随紧跟而来。它还以为老伙计这是在和自己比赛较力,唧唧而鸣的叫声中充满了兴奋。
林翰倏忽之间收住了脚步,抬看向扑在树梢上的鸠隼王,眼中闪过凛冽冷清的锐意:“来的正好,我心里的火无处可,和我一起去做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