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常寝宫,石买、文种、邱谷、大司寇在座。
允常:“诸位大人,你们是本王的肱骨大臣,本王有件事要和诸位商议,还望诸位大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众臣纷纷道:“大王请将,卑职定当竭诚尽忠!”
允常:“本王今日要说的,便是那范蠡之事。起初因王子受伤之事,本王一怒之下,将他打入死牢;后来本王调查之后认为,责任不全在他,故而免去他的死罪,以玩忽职守之罪将他继续羁押;此后,又因谣言之事,本王再次将他打入死牢,并严加斥责;孰料所谓的‘私通’纯属子虚乌有,原来是本王冤枉他了。如今,王子大病已愈,也该是给范蠡一个结论的时候了,诸位说说该怎么办呢?”
允常说完,环视一下在座的各位。
石买起身道:“大王,以卑职之见,范蠡在谣言一案中虽无直接罪行,却有骄狂不羁、与人不睦之嫌,这也是导致谣言的根源之一,以此来讲,大王并没有冤枉他!况且,避开这件事不论,仅仅就他忘忽职守、不听劝告、擅作主张,导致王子重伤一事,已经是罪不容恕!”
允常眉头一皱,思虑片刻,对大司寇道:“嗯,如此!以大司寇之见,按律当对范蠡如何处置呢?”
大司寇起身道:“回大王!依照周朝以来的法度与惯例,大夫因玩忽职守导致国家重大损失和严重后果的,削去爵禄,以律当斩!”
允常面色凝重,转头对文种道:“大司空来自楚国,又曾出使过多个国家,见多识广,大司空有何见教呢?”
文种起身道:“卑职作为范蠡的朋友,对大王及大将军、内臣大人查明谣言案真相,还范蠡清白深表感谢与钦佩!以卑职之见,范蠡既然已经在谣言案中脱罪,便可无罪释放!”
石买等人瞪大眼睛,满面诧异。
允常见石买正要起身说话,挥手制止道:“大将军且慢!请让大司空继续说完!”
文种作揖道:“谢大王!卑职以为,范蠡当无罪释放!其一,范蠡教王子骑马无罪,教王子狩猎无罪,至于王子受伤,皆因那马匹有病,皆因那山间突现异物,皆因有人隐瞒了马匹的隐疾。其二,在王子受伤之后,范蠡恪尽职守,采取及时有效措施,设法营救王子,才使得王子脱了大险,无疑是大功一件。其三,范蠡无辜受谣言之累,白白被关了近百天死牢,就算他在王子受伤案中有一些对马匹了解不周的过错,也该被这一百天死牢冲抵了!因此,卑职认为应当对范蠡无罪释放!”
允常笑道:“大司空啊!照你这么说来,本王非但不能对范蠡治罪,反而要对他赔罪不成?虽说范蠡是你的好友,然而无罪之说,怕也是勉为其难吧?”
允常又转头对邱谷道:“邱谷大人,你也说说你的看法吧!”
邱谷起身道:“虽说刑狱之事与卑职无关,然而事关王子之事,卑职就说几句吧。卑职以为,王子师范蠡诚心教授王子,使王子文武皆有长进,功不可没,忠心可嘉,绝无犯罪故意。然而,范蠡明知那是一匹烈马,虽然极尽了劝阻王子和驯化烈马之责,然而最终还是让王子骑用,难辞其咎!卑职以为,或许是范蠡和王子都年轻气盛的缘故吧!好在王子已经快要痊愈了,但这个教训不可不记取!因此卑职以为,对范蠡既不可轻饶,也不可重罚,点到为止即可!”
允常捋着胡须,颔首微笑道:“嗯!邱谷大人所言,颇为入情入理!诸位以为如何?”
石买起身道:“大王,卑职以为有所不妥!范蠡犯下如此大错,而且事关国之储君安危,万万不可轻饶,否则怎可惩前毖后?卑职还望大王三思!”
文种起身道:“大将军言重了吧!万事万物皆有由头,王子受伤事出有因,怎可由范蠡一人承担罪责?以卑职看来,应当将那黄狐狸抓来杀了,将那马匹牵来杀了,再将那马匹的主人也揪出来,这样才算公平!”
石买瞪眼道:“文种大人怎可无理取闹?”
文种针锋相对道:“卑职不知到底谁在无理取闹!”
允常噗嗤笑出声来,邱谷也偷偷掩嘴而笑。
允常正色道:“诸位大人不要争吵了!诸位说的都有道理,本王就折中一下吧,大体接近邱谷大人的建议:王子受伤,虽事出有因,然而范蠡身为王子师、侍卫长难辞其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念其担任王子师期间教授王子文武功课颇有建树,暂不执行刑罚!然而为惩戒起见,着令免去其王子侍卫长、王子师之职,削去上大夫爵禄,贬为士人,命其在司寇府带罪听差,享禄一百担!如此判罚,诸位以为如何?”
石买急切道:“大王不可!大王可以免去他的刑罚,然而决不可留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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