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谋取利益来得好。
可是,京城,要想结交好友,就得会她鄙视看不起的东西,她下棋不懂,弹琴手僵,画画只有形,故而,只得学作诗了。
秦牧隐随意翻了几页,好奇她突然看起这个书来,京里的女子大多会做一两句诗,黎婉背诗经也想作诗?不着痕迹打量她一眼,那番情景不敢想象,京里大多女子十岁就能将《诗经》倒背如流,黎婉现在学晚了,眼神无意落在刚才黎婉念的那几句上,不知为何,他心一颤,无声念了一遍,又止了,没有她念的好听。
他拿了书去到内室,黎婉心底狐疑,书架上除了诗经其它几本都不是她看得懂的,找了书页叠起的一本书,陈旧的书因为秦牧隐翻了几次,上边的灰都少了。
秦牧隐换了寝衣,侧躺在临窗的床上,黎婉挑开帘子时,秦牧隐拍了拍他身边的位子,黎婉慢吞吞走过去,脱了鞋子外衣,捏着书爬到里侧,关上窗户,盖上被子,盯着秦牧隐。
“你想学作诗?”秦牧隐手指夹着书页,黎婉点头,上一世她一个好友都没有,即便承王妃和秦牧隐关系亲如姐弟,她也不得承王妃喜欢。
她想试着交一两个朋友,可以说说话,更重要的是真出了事可以帮衬她一把,黎婉脑子里有主意了,过几日就是永平侯府老侯爷的大寿,届时许多人都会去,上辈子她也去了,然而她趾高气扬并没有获得什么好感,反而是一群爱慕秦牧隐的女子的冷嘲热讽。
秦牧隐又翻了几页,不紧不慢中肯道“你没有天分!”
黎婉点头,她的确没有天分,而且,也不感兴趣,可是,她必须要学。
秦牧隐将书一搁,发现她不管做什么事只要一思考就会下意识的咬嘴唇,娇艳欲滴的唇被她一咬,颜色越发鲜红了,他喉头一滚,垂下了眼。
黎婉咬着嘴唇,把她手里的书递给秦牧隐,“侯爷,我们换一本吧!”
秦牧隐指了指旁边小茶几,黎婉才看清他把书放到茶几上了。
“你不用学了,邯郸学步出去惹人笑话,要闲着不若看些兵书,上边讲了许多道理,平日也用得着!”
黎婉抿着嘴唇难掩失落,她在他眼里就一无是处吗?
秦牧隐没安慰她,拿过她手里的书,翻开第一页给她看,问黎婉明白意思不,有些她大概知道有些不懂,秦牧隐一行一行念着,中途,会停下来一字一字解释其中的意思,有时还会举一两个例子。
渐渐,黎婉明白了里边的乐趣,的确比《诗经》有趣。
第二日去静安院请安,老夫人说了永平侯送请柬来的事,往年只叫管家送了礼,人没去过。
如她料想中的一样,老夫人劝她出去多结交一些朋友,黎婉笑着答好,见秦牧隐不上心,她敛下思绪,准备找机会问问他和靖康王有没有化敌为友的可能。
拿了请柬,送秦牧隐出门后黎婉回了屋里,永平侯是靖康王外家,靖康王和靖康王妃会去,同样,跟着黎忠卿的刘晋元也会去,她嘴角一抿,问紫兰,“紫晴怎么样了?”
紫兰点头,“估计知道怕了,除了当值就在屋里,哪儿也没去!”
黎婉取下簪子,思忖一番,“过几日我要出门,你与她说,到时叫她伺候!”
她要看看,紫晴与刘晋元到底好到了哪一步。
连着几日的雪,院子里堆积了厚厚的一层,安静的院子只听见刷刷的扫雪声。黎婉披了件雪白色狐裘,秦牧隐一身藏蓝色圆袍,龙姿凤章,风度翩翩,除去周身阴冷的气质,再英俊潇洒不过。
她将大衣给他披上,解释“外边风大!”
秦牧隐没拒绝,等了一会,“然后呢?”
黎婉才知他的意思是要将前边的绳子系好,不由得想起之前两人的姿势,脸色绯红,埋着头,手伸到他脖子处,结果碰到了他衣领,惊得抬头,抓了绳子又迅速低下去,耳根子羞红一片。
秦牧隐嘴角一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