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出了院子,在垂花门外碰到多铎迎面而来。柳如是何等见识,他虽一身便服,身份却也能从衣饰上判断大概。她与他擦肩而过,也不见礼,目不斜视地匆匆而去。
多铎见一从未见过的汉装美人从院中出来,面若春樱,身形袅娜,不禁看得呆了,尺许高的门槛半天迈不进去。
“口水擦擦。”
一句话将他惊醒,虽没真抬手去抹口水,到底还是咽了口唾沫,见钱昭立在廊下,冷眼扫过来,不禁背脊发凉,忙迎上去问道:“昭昭,刚才那是谁啊?”
钱昭拧着他胳膊,回道:“钱谦益的侧室,柳如是。不要打她主意!”
多铎瞧她眼中寒意,刚才闪过的那点心思烟消云散,忍着痛,讨好地笑道:“哦,老钱的女人啊。我听说过她,跟陈圆圆齐名的美人,啧啧!我就瞧瞧而已。”
钱昭且当他说真的,问道:“你来园子里做什么?”
多铎才想起正事儿,将她拖进屋,把太监婢女都赶开,关了门,神秘兮兮地道:“你猜我刚才在我哥那见到谁了?”
“谁?”
他嘿嘿笑道:“苏泰。”
钱昭瞧着他道:“哦,之前不就让她去了吗?”
“喏,给我倒杯水。”多铎往炕上一靠,指使她道,“你不知道,我哥可惦记她了。以前景额的老婆长得有些像她,就想方设法偷来尝……”
“景额是谁?”钱昭奇道。
多铎摆了摆手道:“无名小卒,别管他。说苏泰,你想啊,我哥逼死了她前夫,却仍失之交臂,十几年来心心念念,如今要弄死现在这个,只为抱得美人归。”
钱昭递给他一盏茶,道:“你不去编戏真是屈才了!”
他一口喝干,将茶盏撂到桌上,拉了她抱个满怀,道:“编戏好啊,比这辅政有意思。”
“行啊,哪天你要真烦了就改行吧。”她道。
多铎叹道:“别!真要有那一天,估计不是什么好事儿。唉,豪格媳妇儿天天去摄政王府蹲着,连冷脸都见不着,也是可怜。”又道,“你说苏泰能从了我哥么?”
钱昭挑眉笑道:“那就要看摄政王了。如今,他要看上谁,都不是事儿!”
多铎接道:“嘿,要瞧上太后不知怎样?”
钱昭拍了他一记,笑道:“这么操心,要不要当面问问去?”
多铎“嗷嗷”叫痛,钱昭撸起他袖子,瞧胳膊上刚才被拧的好大淤青,轻抚着吹了吹,问道:“疼不疼?”
多铎往她嘟起的嘴上就咬了下去,钱昭右手勾住他脖子,左手按在他肩头,翻身伏到他之上。多铎明白如何取悦她,一臂搂腰,一手抚她面颊,只吮着唇舌细细亲吻,倒不急于求成。
两人亲热了一会儿,相拥温存,多铎在她晕红的脸上轻吻,道:“下月便可出外行猎了,咱们这么躺着就能看星星。”
“这么快?”她讶道。
他能感觉她的雀跃,笑道:“不好么?下月就是初夏了,塞外凉快。”
钱昭笑着舔了舔他的唇,两人便又缠到一块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