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冯铨脸青一阵白一阵,从牙缝里蹦出一句:“那孩子福薄,几月前因病故世了。”
“什么!”乌巴海脸色骤变,唰地站起,瞪着他看了良久,咬了咬牙,拱手道,“冯学士节哀顺变。不知小姐坟茔何处,在下想去祭扫。”
冯铨见他不死心,冷冰冰地回道:“她葬在涿州老家。”
乌巴海得了这答复,黯然道:“都怪在下挑起了学士心中痛事,望勿怪。”
冯铨缓了脸色,道:“无妨。还要谢将军美意,只可惜小女无缘。”
乌巴海叹了口气,拱手作揖,道:“告辞。”
冯铨送了他出去,回到书房不停踱步,心中烦闷忧虑却无从消解,唤了老仆进来吩咐道:“去请夫人来。”
乌巴海出了冯宅,总觉得不甘心,拽着缰绳却迟迟不上马,在大门口站了一小会儿,忽然见巷子里又进了一辆骡车。他示意从人牵马相让,那骡车便停在阶下,只见赶车的男仆跳下来,向门房道:“小姐回来了,快将门打开。”
乌巴海心中一动,朝侍从使了个眼色,那侍从会意,摸出个剔牙的铁签儿,神不知鬼不觉地往骡子后臀上使劲一扎,那骡子吃痛,嗬嗬惊叫着就往前奔去。那男仆察觉变故时,已追之不及。
乌巴海等的就是这一刻,蹿上两步便抓住了骡子的辔头,他膂力甚强,那骡子被他硬生生拽住,哀叫着骤然停步。这猛刹之下,车内的人娇呼一声,往前一扑,差点滚下车来,幸好被他一把捞住。
“小姐没伤着吧?”他看向抓着自己胳膊惊魂未定的少女,轻声问道。自那女孩儿摔出来他就知道不是,那日的冯家千金怎么瞧也有十五了,眼前这个却是身形都未长开。
冯蘅对上年轻男子清亮的目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挂在他臂弯里,双颊不由腾地红透了,忙放开他,摇了摇头,颔首道:“多谢公子施以援手。”
乌巴海心道,学士家的女儿教养果然不一般,不管大的还是小的都是举止大方谈吐文雅。他便是想娶一位这样的妻子,只是那冯老头食古不化,似乎并不想结这门亲事,说的话不尽不实,也不知那位小姐是否还在世。
他向冯蘅笑了笑,退开道:“小姐没事在下就安心了。”幸好不是他心仪的那位小姐,否则今日便太罪过了。
车内一直抓着扶手的丫鬟钻出来,跳下车放了脚蹬,搀住冯蘅道:“小姐,咱们进去吧。”
冯蘅对乌巴海满是好奇,进门之前一直望着他。
乌巴海察觉她的注视,翻身上马后又回头向她拱手道:“冯小姐后会有期。”说完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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