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中,仿佛又听的两声巨响从船队中间传来。
四声威力惊人的爆炸令岸上的白扇会会众目瞪口呆,耳朵里一阵嗡鸣,谁也没见识过声威如此骇人的炮弹,眼见四声巨响之后,船上的人都摇摇晃晃的象醉酒一般,一个个心里都惊怖到了极点,就在这时,又是一个药包从天降,径直往他们头顶而来,一众人吓的赶紧四散逃离,跑不及的则蹲在地上或是趴在地上。
一声巨响之后,嘹亮的号声随即响起,王富贵、李健带着手下的兵丁象旋风一般卷了过来,一路高喊着“跪地不杀!投降不杀!”
一帮会众被震伤的根本就没法反抗,未被震伤的也都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有反抗的勇气,纷纷跪地求饶,将武器扔了一地。
港湾入口的大海船上,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郑七、许炼皆是面如土色,两人皆是一样的心思,这次赔大了,想不到这小小的一个港口竟然还藏着如此恐怖的利器,瞥了一眼船上那些摇摇晃晃的炮手水手,又看了一眼岸上跪了一地的帮众,郑七狠狠的瞪了许炼一眼。
想到许炼二大六小八艘海船全部陷在了里面,他也不忍心埋怨,稍一迟疑,他才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升全帆。”
许炼知道他这是要撤退,急忙说道:“七叔不可,七叔难道忍心弃他们而去?”
郑七双眼一翻,道:“怎么着,想将你七叔这点家底都留在这里?”
听的这话,许炼不由一窒,占据这个港口,可是他极力建议的,如今损失如此大,郑七心里有怨气,那是在所难免,微微一顿,他才指向对岸,道:“七叔,对方的兵丁已经脱离了火炮的射程,咱们此时冲过去,还能救一些人回来。”
“能救吗?”郑七白了他一眼,道:“难道到了现在,你还未发现,咱们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你能确定这不是对方在诱咱们入港?”说着他便毫不犹豫的道:“升满帆,撤离,动作快点。”
就这么撤了?许炼登时欲哭无泪,这么多船只人手就这么白白的扔在了这个到现在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小港?船倒是其次,如此多的熟练水手炮手才是最大的损失,一时间如何能补得齐?
见巨大的船帆正慢慢升起,郑七稍稍放下心来,看了对岸一眼,才沉声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那么多的手下,都是我这些年辛辛苦苦用银子喂出来的,丢在这里,我也心痛,不过,这个地方太诡异了,还是早点离开吧。”
话才落音,一个水手就惊恐的叫道:“右边山上的树在动!有埋伏!”
两人抬头一看,哪里是树在动,分明是一颗树正在被放倒,这里也隐藏的有炮台!想到那种威力巨大,从未见识过的炮弹,郑七、许炼登时连冷汗都吓了出来,郑七忙一迭身的催促道:“升帆,赶紧的升帆!所有船只都给我对准那片地方狠狠的打。”
一阵炮击之后,郑七率领剩下的九艘海船心有余悸的离开了东兴港。
听的瞭望塔禀报,对方船队已经毫不停留的沿来路返回,胡万里才彻底的松懈下来,当下便吩咐道:“马上将战损和战绩统计并呈报上来,伤员要抓紧时间救治。”
“是!”随从亲卫忙立正道。
见他转身要走,胡万里又招手道:“等等,叮嘱他们打扫战场细心一点,一应武器全部都要收集上来,不能有遗漏,另外,强调纪律,所有缴获一律归公,不得私藏,否则军法不容。”
“是!”
一场以少胜多的攻防战,不到一个时辰就告结束,虽然战绩尚未统计出来,但是谁都知道,战绩必定辉煌!
在确定战事已经结束,解除了戒严之后,东兴港居民纷纷赶到军营旁的药铺打探伤员,战死兵丁的姓名,东兴港几乎家家户户皆有子弟在护卫队,对伤亡情况自然最为关心。
一见这情形,刘思武赶紧的命人将伤亡兵丁的姓名籍贯张榜公示出来,东兴港护卫队的兵丁军装上皆标记有兵丁的姓名年龄籍贯,这不是什么难事,短短时间,告示便张贴了出来。
此次战斗,护卫队伤亡并不大,伤亡最大的就是刘思武麾下的中队,多是胡万里买来的小厮,是以伤亡名单一公布出来,东兴港居民便纷纷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