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应回过了神来。
黄贵英说:您好,知我这名儿的人,并不多。您是?程东吉笑了,说:你叫我“您”了,而不叫你了。我呢,是谁,你应该清楚。当年,你本来,快没命了。我想想,十车武警,我估计,装备了三百多把步枪,没人持有一把手枪,当初装备了五枚催泪弹,可是,你却没死。
黄贵英知道了,这人,是当初,放自己一条生路之人,说:我记得你,恩人。若是没事,你不会寻我。这样吧,你现在,是想要钱呢?还是想要什么。我自认,我的名气,我的财产,能满足你的要求。只要,你开的要求,不是跟天斗,也不是跟地斗,跟人斗,那么,我可以。
程东吉说:如果我单单是为了钱,那么,我想要多少,你就得给多少。这样吧,我这儿,有你需要的玩意。你若是,得空,不妨,今晚咱俩聊聊。另外,你杀不了我,你也威胁不了我。毕竟,我现在,还是一名正规警察。杀一个市民,可能会成冤案,但杀警察,罪大恶极。
黄贵英的,仿佛给揪了一下,程东吉貌似懂事,但是,又不懂事的样子,竟然,像是来威胁黄贵英一样。他突然想到,这人,兴许不简单。那么,怎办呢?简单,叫,程老板,去对付。黄老板,跟程老板,是一样的,好比,在本市,说,绝代双骄。人们,也不会觉察吧。
说程老板,那得,说说卫民。程老板抽了一口烟,坐在一辆奥迪a3上,倒是一副悠然自得样儿。他仿佛要去带卫民谈正经儿事,但好像,又要寻卫民,去风月地。因为,现儿,天气,不热了么?!然后哩,程老板,却载着卫民,来到了一处海滩上。这儿别不多女人特多。
甚至,在岸上,有不少美国女人,在上头蹦蹦跳跳,要将进了耳朵的海水,给蹦出来。卫民不知,程老板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但是,二人四目相觊,笑笑,好像,都懂对方的底细一样。程老板一出去,来到了一处,较为,幽暗,但是,又散发着迷人清香的味道的一处地。
卫民不知,这处,有什么稀奇。这儿,倒像是一个,游泳后的小休息室。有厨房,有厕所,有灯光,可以住人的吧?程老板说:卫老板,若我没记错,你来相亲前,是做生意,对么?我们理应见过。卫民说:嗯,是。见过。在那之前,我是“黑社会。”然后,二人同样大笑。
程老板说:卫老板,我现儿,给你俩选择。咱们,明人,不应说暗话才对,你觉着,这地,怎样?一进去,卫民便知,这是程老板的风格。因为,在小屋内,坐着俩男人,这俩男人,一人十分高大,健壮,一副海军上将的派头;另一个,则骨瘦如柴,但是臂膀却文着一条龙。
他们的周围,是有好几个女人围着他们打转儿。他俩玩得不亦乐乎,就穿一条裤衩儿,几个女的,给灌得酩酊大醉。女人群里,有白肤色的,有小麦色的,有棕色的,除了黑色一一俱全。眼眸子,有蓝色,棕色,黑色,反正俩条长腿带着俩只脚丫不像是常人更像是明星似。
卫民本不觉,有啥,大不了。直到,在一处垃圾桶内,卫民除了看到一堆儿玻璃瓶盖儿;一堆果皮,一堆儿餐巾纸以外。他仍看到,一堆堆,装着垢甲的避孕套。他的心儿,仿佛给一锤子,给轰了一下。然后再看,小屋内的众人,个个满头大汗,有的喘气,有的口渴饮水。
他明白,刚刚,这儿来了一场世纪大战。他以为,他阅历已足,可是,见这场面,或多或少,还是有点儿受不住。女人们,头发凌乱,俩只**,是白鸽,渴望飞翔,但是却给奶罩牢牢裹着。程老板这时拍手道,兄弟们,今儿,给大家,介绍一人,我想,这人,你们熟悉。
大家看电视不?看电影吧。他是编辑,是,我亲戚。程老板话一出,大块佬,咧嘴一笑,脸上有一块长长的疮疤,乍一看,叫人心寒。他用蹩脚的汉语,对卫民说:老规矩,受得住么?!他说出口,从茶几底下,寻出了一盒子来,黑色的,像是装着朱古力,但实际上不是。
一条硕大的雪茄烟,扑面而来。然后,程老板上前去,先是,摸了一白人的脸蛋儿,滑得犹如刚刚开壳的鸡蛋清。然后,再折开这条硕长的雪茄烟,里头,是一堆粉末。程老板将粉末,一一摊平在了茶几前。然后,他一转身,对卫民道:大文豪,现在,考验你的时候到喽。
咱俩,是不是一个天秤上,我得好好检验嘛!卫民知道,这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女人们,一一报以鄙夷的目光,仿佛在说,你不吃么,这是好东西,你不吃,是糟践东西!我们还得吃哩!一个仿佛来自泰国的女人,不屑,看着卫民,稍显瘦小的身躯,在说他坏话。
然后,一痰水,洒到痰盂上。卫民没犹豫,把心一横,一咬牙,低头,鼻孔对准了粉末,一闭眼,跟抽了一口烟一样。而在,房间的厕所内,露出俩只眼珠子来。程老板咧嘴一笑,和眼珠子,对了一眼,彼此点头,仿佛完成了一桩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