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民终于还是累垮了。他躺在一片泥泞地里头,这儿的路其实该修修下,已经二十多年是坑坑洼洼的,一遇到下雨踩进去裤脚是湿透的。卫民干完这场架以后,浑身湿透,不是泥水则是雨水,女人腥味儿同男人尿臊儿已经是没了,可这场雨却没有停雨的势头,呱呱直下。
这场架子下来,卫民从此变了个人。他本是挺直背脊,有说有笑的。可这会儿下来,他开始佝偻着背,二手经常摆在背后,低着头眯着眼。这本是风华正茂的他,现儿成了未老先衰。这少年老成的他,其实背脊倒是没什么损伤,但这好像成了阴影,犹如迷雾一样笼罩着他。
不说卫民,说阿珂。其实这场架传出去以后,最出名的其实不是卫民。因为卫民他本来就很能打,你不说它一样存在,你说了别人不见得有什么奇怪,所以还不如不说。可阿珂他这次不同,他活生生把人家肠子快拉出了一尺来,文程看的比卫民削人还触目惊心。阿珂忒牛!
因为文程他心里儿有了阴影。这儿路灯本来就暗,这粉肠是粉红色,好比男人那牛牛掀开了包皮一般。文程在迷迷糊糊中,一直误以为是男人的牛牛。于是阿珂生生把人家牛牛给扯断,文程看的时候差点儿随阿珂一般,尿水给吓得喷出,阿珂彻底火了。人们说他有绝活。
谁要是再惹这看起来是窝囊废之人,说不定阿珂在你不知觉的时候忽然伸到你裆部,使劲一扯!他的断子绝孙功夫,是文程亲眼目睹的。虽然这事儿没有证据表明,但人们信了。因为这名无名氏,也是大难不死,可从此却成了植物人。这就是命途无常,但卫民彻底累垮了。
卫民这头,终于逃过了一次次阴谋阳谋后。他没辙,唯独学习**,回到自个儿的井冈山根据地,然后重整旗鼓。但甭管是阿珂,抑或是卫民。他始终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则是,甭管你再有钱再有权再蹦达再牛x,这人死了就死了,是回不来了,你只要活着,比天都大。
卫民活着,他长寿,他强硬,就算胜利吧?击不碎。反正没能力同霸权比赛,何不如比他多老几岁?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子比鸡x长。可这天儿是非常公平的,他有人活着有人就得死。因为这魂魄分配得太平均了,这一天下来不死人,是很难的,是顶不正常的。
这次死的人,不是街头混混也不是亡命之徒,而是一位囚犯。他理所应当死了,因为他罪无可恕。他叫阿力,曾杀了许多人,又参与一场惊天动地的抢劫案。今儿他知道一事儿,那就是他非死不可了。他看了看表,时间正好,已经是午夜的三点钟。偏偏在这时,何以呢?
阿力他同一般人不一样,他的脸是一分为二的。他一边儿是正常的,另一边儿是布满伤疤剌子的,这是人见人怕的。他现儿被两名狱警押到一处地儿,这里是专门执行死刑的。现在的死刑不同往日,他办好手续以后,签字盖章,那用的是针孔扎入他的臂膀,俗称安乐死。
以往的死刑是用子弹的,还得缴上子弹费。阿力他在外头,至少奔波了约莫二十年。现儿他一边走,一边在长廊上,独自一人穿着囚服,他想,这命该绝了吧?他的脚底下已经布满了老茧,两只粗厚的手已经不成手,快成了两块树皮。他经历太多了,他现儿只有一个念头。
则是保险。他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给爹娘买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反正是个保险都得买下。阿力在出头其实有个女人,这女人已经怀上了阿力的孩子。阿力现儿已经年过不惑,整整四十。他给了女人二十万人民币,千方百计交代一定要抚养成人一定不要误入歧途。
阿力现儿已经是什么都做好了。他离开了凌卫东,那双绿色的眼珠子时不时发红的,自个儿再也看不到了。这凌卫东给过他荣华富贵,现儿又让他走入黄泉。他也开始笑笑,觉得这原来是一轮回呀!不过他现在再怎么矫情,那也没什么用。他必死不可,但令他料不到的。
则是他后边儿跟来了一人。这人他先头见过,他白白净净,是怎么进来的阿力已经浑然忘记。但他长啥样做了啥事儿,阿力是记得一清二楚的。凌卫东还没在监狱那儿做地下皇帝的时候,这小伙子则是大佬周的奴隶。他三天两头给大佬周打得鼻青脸肿,尊严尊严是没有的。
大佬周压根儿不把他当人看,他依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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