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卷子了。
但终归是自己做的。
眼见林燎要对林延潮说话,当场的外舍弟子都是竖着耳朵听好了。
当下林燎温和地对林延潮道:“破题尚可,可承题,分股还是不够,总而言之很有长进。”
林延潮当下喜道:“多谢先生。”
什么叫很有长进,众弟子们不淡定了,林延潮上一次可是考了外舍第二,这一次居然很有长进,不是要考到第一去了。
众弟子们长吁短叹。
而林燎对林延潮说得这一番话,不久就传到陈行贵,余子游耳里。并且他们从其他人的嘴里,也听出林延潮考试时,从始至终都在认认真真地做卷子,没有打小抄。
这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这一次放榜前,可没有一个人去问林延潮考得如何了。
下午放榜,成绩出来,林延潮考了外舍第二十二名。
众弟子们在风中凌乱了了,从外舍第二长进到第二十二,原来是林燎说林延潮很有长进,就是这么长进的啊。
这个世界真是令人看不懂啊。众弟子们都是有心无力,连放榜去看林延潮卷子都懒了。
而林延潮依旧站在榜前,将前三名的卷子都是看了一遍。
叶向高的卷子是,圣人论人臣之义,惟务自尽而不求利也。夫为禄而仕,非所以事君也……
林延潮看了叶向高的卷子心道,以前看只知叶向高卷子写得好,但好在哪里,自己不甚明白,那是因为差距太大,现在能明白个八九不离十,说明我和他的差距缩小。
看来背范文,也并非全无作用,这一个半月来,我确实如先生所言,进步很大啊。
“林兄!”林延潮正在榜前驻足,突然一人在背后开口道。
林延潮转过头来,竟是陈行贵。
“陈兄,有何见教?”
陈行贵笑着道:“见教不敢当,林兄你的卷子,我看了,进步不小啊。”
林延潮赧然道:“哪里,从第二名到第二十二名,怎么会进步不小。”
陈行贵微微一笑道:“我指的是,林兄的卷子比上一次朔望课时,进步不少,而不是上一次月课。”
林延潮讶然,此人莫非看穿我的本事。
陈行贵忙道:“林兄,不要误会,我并非来打探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读书的方法,林兄别出蹊径罢了。只是下一个月,就教五经了,林兄可想好以何经为本经吗?”
五经乃是易,诗,尚书,春秋,礼记,科举时,士子只要精通一经就可以了。乡试时五经魁,就是各选一经答得最佳者为前五名。
林延潮道:“在下来书院不过两个月初来乍到,还请陈兄指教。”
陈行贵当下道:“不敢。看来延潮兄,还没决定,以何经为本经吧。”
林延潮点了点头道:“是啊,不知书院弟子,大多以何经为本经?”
陈行贵笑着道:“山长擅治春秋,次辅书与诗;讲郎擅治诗经,至于其他四经,也通晓一些。因此书院里,以春秋,诗经为本经的弟子比较多。”
“春秋,诗经啊!”林延潮点了点头,好比魏晋子弟,论阀阅,讲谱学,讲究士族子弟血脉传承一般。
两汉治经,讲究是代代相授,非常注重师承传授关系。如诗经,分四家流派,鲁诗,齐诗,韩诗,毛诗,每家师长对弟子传授如何注释诗经,都有不同的见解。
而春秋,而春秋也有左氏,公羊,谷梁三传,也是各一派别,师徒相承,各有体系。
所以两汉时,要学习诗经,春秋还要择一流派才行。
到了明朝,科举规定如何注释五经的框框。可是一般也是先生治什么经,弟子也是学什么经,是一脉相承。
照道理,林延潮该学春秋或者诗经才是,但是他偏偏另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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