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薛子承看了崖壁一眼,微微摇头:“对方并没有带术士去,我们自然也不能上去,这是规矩。”
谢小满想到了什么:“可是,如果我们要杀他,他不久惨了?毫无还手之力。”
“的确。”薛子承并没有反驳,“你知道,郗大人为何不命令舰队在北岸靠岸,而是要在这里停泊,驾小舟渡江?”
“为何?”谢小满的确不懂。
薛子承指了指那边的山崖:“长江天险,退可守,进却难攻。只要对方在那边布下埋伏,一道道火箭射下来,便又是一场火烧赤壁。所以驾小舟过去,只是为了给自己留下一道身后的依凭,有地方可以跑。”
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行军看似简单粗暴,可实际上,是真正的步步杀机。
“对方是什么人?”谢小满看着那道素白的身影,“桓温是去跟他谈合作?”
“慕容恪,燕国的一代名将,年纪虽然轻,又仅仅是个将军,可实际上,却握着燕国的权柄。”薛子承解释道,“他之所以选择在这里会面,其实用以很简单。如果谈成了,我大晋与燕国就成了吴蜀联合。如果谈不成……”
“那他就要当魏武了?”谢小满接下话来。
薛子承点了点头。
谢小满笑道:“这么说起来,怎么都是他占了个口彩。不管怎么说,吴国都是最弱的一个。”
“弱么?”薛子承淡淡一笑,“可是你要知道,南方的士族就如同洞庭的烟波浩渺,不论时局怎样动荡不安,真正起伏不定的,却不是他们。他们就是洞庭湖中的水草,可能会变得多或者少,却永远都不会被连根拔起的。”
“上善若水么?”
“是这个道理。”薛子承颔首,侧头看了谢小满一眼,“几日不见,你的修为增强了很多。”
薛子承仔细的查看了一眼,重复了一遍:“很多。”
“是么,我都没注意。”谢小满笑了笑,看着数百小舟不断的接近江心,“我忽然啊,有些了解为何薛大人你,会给桓温当幕僚了。”
她微微赞叹:“这种大场面,实在不是后期制作特效,能够达成的效果啊。”
薛子承没有听懂,只是看着谢小满,若有所思。
谢小满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还以为是自己脸上沾了东西,胡乱摸了摸,并没有。于是,她又舔了舔自己的门牙:“我早上似乎没吃韭菜之类的东西。”
薛子承依旧不明白这个梗,却不开口询问。
“哎,你这个人有点无聊。”谢小满百无聊赖,索性走到船边,坐了下来,双腿吹在船体外面,悠悠荡荡着,“素儿的脾气倒是不像你,像她母亲吧?”
薛子承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变得深邃。
头顶上,太阳偶尔会出没,洒下万道金光之后,又恹恹的收回,有些疲懒的样子。
雨势忽大忽小,偶尔消失,如同神龙一般,见首不见尾。
到底是一江寥廓。
“他们谈事情,咱们干吗?干等么?”谢小满打了个哈欠,“他们要多久才能回来呢?”
“不一定。”薛子承终于说了句话。
“如果出了问题,你是不是就会引点风雨什么的,把慕容恪那些人都吹到水里?”谢小满好奇的发问,两条悬在外面的腿一荡一荡的。
于是薛子承又不说话了。
“真是,无聊啊。”谢小满揉了揉眼睛,“那我回房睡觉,有事情叫我哈。”
说罢,薛子承也并不阻拦,谢小满屁颠屁颠的就蹦回了船舱,想着薛子承说自己修为增加的事情,心里有些窃喜。
那是必然的事情,自己之前把丹药当炒豆吃,那修为还不是蹭蹭的往上涨!
不过,已经许久没入静过了,昨天又是除妖又是驱鬼的,睡觉也是直接昏过去的状态,也不知道对修为有没有什么影响。
这样想着,谢小满连忙回到自己房中,闭门打坐。
入静之后,谢小满在黑暗的世界里睁开眼睛,入眼就是一惊。
妈蛋的!吓死本宝宝了!
谢小满看着眼前变得透明的火球,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颜色?
难道是终于出现自己的五行之色了?可是也不像啊!这只是颜色变淡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玄青或者赤红的变化,反倒像是……洗衣服掉色的感觉……
不!这还叫做颜色么?连黑白照片的感觉都没有,分明就是颜色掉的几乎透明了好不好!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总不会是自己之前吞掉那个鬼物,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什么影响吧!
这个真是太恐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