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或开窗看看疏星朗月,或挥手撒钱看看卦象,又或者只是微微睁开眼睛做了简单的反应,便又再度恢复到自己清修的日子中去。
至于谢小满,以她的修为和灵识,根本感受不到这等轻微的灵气波动,更何况,她现在正因为固灵膏带来的痛楚深陷于昏迷当中。
化出原形睡在房间一角的小白,这时候感觉到了什么,竖起耳朵来查探着,心想这股气息似乎有些熟悉。只是鬼怪作祟,这建康城当中那样多的修士,为何一个管的都没有。
再去查探现谢小满,她体中的气息仍旧横冲直撞着,仿佛永远不会停歇下来。
窗棂处有月光,小白索性化作人形,轻飘飘的跳上去,一面吸纳着月华的灵气,一面张口唱起无声的歌。
世间事,着实如同乱麻,是对是错,有谁能看的清明?
谢小满,你体内的气息对你是好是坏,知道这件事情对于你来说是好是坏,又有谁知晓呢?
所谓天命,往往是连修行中人都无法躲过的。而你谢小满如今所面对的这一切,正是其中的一步落子而已。
人生如棋,此夜着实漫漫。
……
……
杨柳还在依依,芳草就已然萋萋起来。
谢小满看着庭院中渐渐显露残色的秋荷,听着耳边日益衰弱的蝉鸣,心中微微有些怅然。
人说,夏虫不可以语冰。人寿百年尔,实际上又有多大的区别。
上古传说中,彭祖以八百岁为春,八百岁为秋,以他的视野来看,自己这些生命,不过是蚍蜉一般的存在了。
朝生夕死,便如同这四季变换,都是一条条禁锢着生命的自然规律。即便求仙求佛求长生,真正能够突破这等宿命的,又有几人。
谢小满微微叹息,伸手右手在眼前轻轻一划,手指前端便显出一丝微弱的火苗来。
这火苗并非寻常泛黄泛白的颜色,而是在火心处带着一股异样的黑气,随着火焰的律动微微跳脱着,显出几分诡异来。
“不管怎么说,灵根算是补齐了,修为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化作兔子的小白懒洋洋的缩在谢小满身旁,这时吹着回廊间传来的秋风,十分惬意。
“怎么能不急,安石叔父后日便会归来,到时候,桓温的聘礼估计也会下来了。”谢小满看着指尖的火焰,“而且,这黑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起来就这么邪恶,我要是拿着这份术法去闯荡江湖,岂不是要被那些除魔卫道的仁人志士一巴掌拍死!”
小白闻言晃了晃耳朵:“反正你都带着我这个小兔妖跑来跑去了,怕什么。再说,谁告诉你说,黑气就不是正道了?”
“不是么?黑白两道黑白两道的,**什么时候好过?”
“呸!无形当中的水一旦表发,还多是玄青之色呢。你这个没准儿就是体内水的属性多一些,所以显露在外了嘛。”小白说着说着,揪出一根胡萝卜啊呜啊呜吃起来。
谢小满闻言,伸手抓着小白的耳朵,将它拎到半空中,与它平视着:“你说话能不能负点责任,不要这么信口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