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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男子如此对自己说话,谢小满即便不一个巴掌扇过去,怕是也要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是如今面前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儿,这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只让人觉得有趣。
谢小满忍俊不禁地问道:“你爹也如此臭屁吗?”
郗昌硕闻言却忽然红了脸,四下看了看,弱弱的道:“我没有放屁啊!”
谢小满再也绷不住,哈哈大笑。这一下可牵动了胸前的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倒把眼前的郗昌硕吓了一跳。
“你你你,你怎么了?”郗昌硕惊慌的发问,却见谢小满胸前的衣服渐渐渗出几分血色来。
谢小满看着那血色微微叹息,自言自语的嘟囔:“没有止血符可真是麻烦啊!”
四下看了看,也见不到什么可以包扎伤口的东西,目光瞥见郗昌硕,却见这孩子面色苍白,惊恐地看着自己胸口。
“小家伙,你头上的纶巾能不能借我用用?”
郗昌硕哪见过这等场面,这时候早已被吓傻,连谢小满称呼自己为“小家伙”都不再反驳,双手嘚嘚瑟瑟的就去解头上的纶巾。
谢小满倒也不催促他,只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山谷中的那些往事,心情略微怅然。
郗昌硕面色惨白的将纶巾交到谢小满手里,谢小满笑着道了声谢,隔着衣衫大概将伤口包扎了一下,又对郗昌硕笑道:“这回还得麻烦你,去前头叫个人来。”
郗昌硕连忙点头,只是稍显慌张,往前面跑的时候左脚绊右脚,差点摔了一跤。
小屁孩儿紧张的不行,谢小满却并不着急。一来是这种事情急也急不得,一慌张反而更加浪费时间。二来,最近大概是流年不利,受的伤多了,如今不过是伤口裂开渗出点血,对她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只是身体原本就没有养好,这时候隐隐的有些发晕。已经快到夕阳西下的时间,水面上漫溯着一片金光,玩水的野鸭成群结队,不时鸣叫着挥动挥动翅膀。
谢小满看着,只觉得此景甚是动人,可惜手边没有相机,不能拍下。自己又不会画画,无法画下。真是可惜了……
因为缺血的缘故,谢小满的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仿佛醉了一般,意识有些恍惚。
忽然想起那个小家伙要与自己讨教诗词,看在自己刚刚把他吓得不轻的面子上,也不要叫他空手而回了罢!
女孩儿们来穿上游玩,原本就抱了些吟诗作赋附庸风雅的心思,所以手边是不缺少笔墨的。
谢小满浑浑噩噩的拿笔,随意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就听到脚步声纷乱的靠近,谢菀喊着自己的名字,声音慌乱。
“喏,你要的讨教。”眼前已经看的不大清晰,不过身子高矮还是看得出的。
谢小满捻起那张纸,嘿嘿一笑,塞进郗昌硕手中,随后便施施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