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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幽微,冬季的光辉惨淡。好在众人把内心的焦灼逐渐消减,紧绷的神经也已逐渐适应了本应早久适应的环境。
气氛较之狄晓风受伤的那天,已不再那么郁闷。来李时珍私家医院也已有三天时间了,他们都在等盼着,等盼心中似是约定的重大消息。
只是,直到第三天的这个下午,已近黄昏,疲惫的主治医生陈大夫才宣布狄晓风已基本上挣脱了死神的魔掌。
听到这个重大消息,没人欢呼,也没人雀跃。惶惶的心理已揪着众人的心走过了难熬的三天。这三天,度日如年,他们在心里头有着无数次的祈祷,因为,狄晓风和他们是铁定的亲人,远在异国他乡,这种亲人亲情的感觉与感受愈加浓烈。或许只有在异乡,才能感受到那特定的亲情,这是在同一屋檐下无法感受到的。
没有欢呼,但他们的心头终于可以彻底的松口气了,他们的这口气也实在是憋闷得太久,可能已到了极限。如果他们的这一极限拿到某种竞赛场合,他们都会成为冠军,也是惟一的一个超级冠军。
从急救室到重症室,只是一墙之隔,狄晓风也就安置在了重症室。因为,探视的时间有规定,因此,五郎阿欣他们也就很少进入重症室。有什么事也就是陈大夫出来和他们说说罢了。但是,即便是规定的时间,也不允许所有的人都进去,也只能是一个人进去。当然这个特权只是赋予了林秀云以及这群人中的领袖——五郎阿欣。
狄晓风又在轻唤十三郎了。他似乎已然清醒过来了,也许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但这种知觉为医生所欣喜,因为,病人有了疼痛感,意味着病人有了知觉,有了知觉,何愁死神不除?!然而,这疼痛可就苦了病人了。陈大夫见狄晓风疼痛难忍,只得突破医学上的禁区,给狄晓风局部麻醉,以减轻狄晓风的痛苦。那般痛苦的情状,有时能将狄晓风的嘴脸扭曲。因为陈大夫不想让众人看到狄晓风痛苦扭曲的嘴脸,所以,必须破例。
而狄晓风的意识尚存,当林秀云按规定的时间来到重症室,固定的伏在病榻上的狄晓风侧着头看向林秀云。没有笑意,只有一丝漠然的神情表明狄晓风还活着。
“秀秀……”狄晓风的声音极为微弱,但是有几分清晰可辨。林秀云心里大为感慰,脸就那么地贴着狄晓风的脸,象是喃喃自语:“晓风,痛得狠吗?三天了呵……”狄晓风嘴里还是那两个字:“秀秀,……”那眼中就有了朦胧的泪花在旋飞。“晓风,苦了你了,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贪慕虚荣,害得你痛苦不堪……”林秀云亲吻去狄晓风脸颊上的泪痕,道。“秀秀……我,没用……”狄晓风很是自责,好象突然间记起了那一幕似的。林秀云再次贴贴狄晓风的脸,道,“晓风,没用的是我,不是说么,生死一处么,那时我好害怕,我的心在那一刻象是要从嗓子眼跳出来……是我没用,是我……晓风,我应该跟着你一同冲上去,去救十三郎……”狄晓风似觉得心头一热,泪花又在旋飞:“秀秀,其实,我比你更怕……秀秀,十三弟呢?……”
林秀云怔了怔,不得不秀出一个微笑,道:“十三郎,他没事,很好……”
“秀秀,我想见一见……”狄晓风很有些虚弱地说。
林秀云看得出狄晓风是放心不下,心里极为感动,这个从死神手里逃脱的人,此刻还在关心着不是亲人的十三郎,实在难得。
于是,林秀云立即来到亲友休息室,找到垂着头的十三郎。
“十三郎……”
听见清甜而温柔的声音,十三郎猛地抬起头,惊喜道:“大小姐,你、你叫我?”
林秀云不得不展颜,只是眉头微蹙,道:“十三郎,晓风他、他想见见你……”
一听说是那个窝囊废狄晓风想见他,倏地,十三郎脸色一变,牙齿紧咬,默不作声。
林秀云发现十三郎的异样,忙问:“十三郎,你、你怎的了?”
好在五郎阿欣也在,忙对十三郎道:“十三弟,振作起来,狄公子也已脱离危险,你不要自己折磨自己!”
一听五郎阿欣的话,十三郎的眼睛就那么的亮了一下,只是很快就又耷拉着头蔫着,令室内的气氛一时间分外凝重。
“十三弟,你是不是我弟弟?!”五郎阿欣凄厉一声吼叫。
“是!至死都是!”十三郎飞快地答道。
“那就听话!”五郎阿欣依然厉声吼道。
“是,……”
十三郎只得勉强地站起来,似乎有气无力地走了出去。
林秀云与五郎阿欣对视了一眼,五郎阿欣歉意的笑笑。林秀云并不知道这里面的曲折,还以为是清俊温柔的冷面小煞星十三郎不好意思呢!
慢腾腾地走到狄晓风的重症室前,微一停滞,便又抬腿跨了进去。眼前,是枯黄且带着泪痕的一张脸。十三郎的心里微微的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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