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迷糊地揉了揉眼睛看着我问:“小羽,怎么了?”
“出事了。”我直说道。
二叔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
我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发现他的反应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心里有些惊疑。但我没有多想,立即把赵钰儿的事简单跟他说了一下。二叔听得大为吃惊,连忙翻身下床,道:“快带我去看看。”
他趿拉上拖鞋,便立即和我向前面屋子走去。我跟在二叔身后,感觉二叔身上很是清凉,像一个空调一样,甚至透着几分寒意。我的心情变得很复杂,不敢多想什么,只是静静跟着。
走了一会儿,我还是终于忍不住,突然叫住二叔,摸出口袋里那个陶瓷烟壶,说道:“二叔,这是我刚才在院子里捡的,是不是你的?”
二叔吃了一惊道:“是我的。”继而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掉在院子里了,害得我在屋子里找了好久。”说着,他把烟壶接过手去,揣进自己口袋里,转身接着向前走。
我们走到大门前面时,忽然已经响起了一些喧哗人声。我看到包括大伯在内的几个叔叔伯伯议论着向我们家院子走来,二叔顿时转过身,向院子里走去,和大伯他们打起招呼来。
这时候,屋子里的二娘和小妹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走了出来。看到二叔安然无恙,二娘和小妹放下了心。二叔和大伯以及其他几个叔叔伯伯在讨论刚才的事,他们的语气显得凝重,说两句不时往后山方向看一眼。
“我说文山,”大伯看向后山,担忧地说,“上次鬼窟不是已经被你用符咒封印了吗?现在怎么还会出这种情况?”
二叔还没回答,四叔往地上呸了一口口水,愤愤说道:“大哥,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上次二哥肯定已经封印了鬼窟,现在半夜闹鬼,还不是那几个背时的城里娃子闹出来的?什么世上没有鬼,信的人多了就有鬼,简直胡说八道!现在他们遭报应了吧……”
见四叔越说越起劲,大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老四,少说两句。”
随后,二叔带着大伯以及几位叔叔进屋子看了一下赵钰儿。
“这么说来,他们五个人,就只有这个姑娘跑出来了?”大伯看到赵钰儿,哀叹一声。
“大伯,我想其他人应该也逃出来了吧,只是没来这里。”我忍不住说,不想把情况想得太悲观。
“那几个瓜娃子活着才怪呢。”四叔一点不客气地说,“他们这些城里人总以为自己知识水平高,看不起我们乡下人,不听劝,现在出事了吧!”
我想到昨天下午的情形,包括二娘、村长在内的许多人都劝赵钰儿他们不要去鬼窟,但是他们没有听……不过,我心里多少有些自责,暗想要是昨天下午强行阻止他们,或许现在这个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唉,老四,你就少说两句,谁也不想看到这些娃儿死于非命。”大伯哀叹一声说。
没过多久,我听到院子外面又响起一些喧哗声,从窗户看出去,发现是老村长被惊动,和几个村民匆匆赶来了。他们看到赵钰儿,听大伯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都吃惊无比。
“唉,造孽啊!”老村长仰天哀叹,老眼浮现一抹湿润,看着二叔说道:“文山,你们还等什么,赶紧打电话报警吧。”
二叔应了一声,赶紧去打电话,但现在大半夜的,像乡下派出所很多时候晚上根本没人值班,所以打了几遍,没有人接听。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我心里感觉异常沉重。回到赵钰儿所在的房间,看到赵钰儿虽然昏过去了,呼吸总算正常,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哥,”小妹来到我身边,看着赵钰儿担忧地问,“赵姐姐没事吧。”
“放心吧,她只是被吓坏了,应该没事的。”我说。
后半夜,陆续有村民来我们家看赵钰儿,我们根本没法睡觉。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几乎整个云龙坝的人都知道了赵钰儿他们的事。不过直到早上八点,大伯才终于打通报警电话。趁着警察还没来,老村长带着村里一些长者向后山狗头坡走去。我和小妹也跟着二叔前往,二娘留下照顾赵钰儿。当我们来到狗头坡,看到鬼窟前面的情形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鬼窟前面的草地上染满了鲜血,有一些染血的白骨被胡乱丢在草地上。就像一个人吃完鸡腿随地乱扔的骨头,惨不忍睹。小妹看得身子瑟瑟发抖,紧紧抓住我的手。其他人也看到骇然变色,眼前的情形,明显是赵钰儿的伙伴们被什么东西活活啃吃了。